元开口问道。
“找到了,飘到了几十里外的荒滩。我给侧王妃在那里立了个坟冢,每年清明都会过去拜祭。”
“带我去看看吧。”
陆辛恭敬抱拳,“是。”这是正式把顾晋元当主子了。
“先生不必客气,还跟以前一样吧。”
“如今既然小王爷的身份已明,卑职不敢造次。”
“便称呼我少爷吧。”顾晋元退而求其次。
在波涛汹涌的江边,有一大片荒滩,上面遍布枯草,不远处是一片树林,正值寒冬,树木萧条。
侧王妃的坟冢便在树林里孤零零地立着,坟茔整整齐齐的,应是有人打理,旁边种了棵松柏树,坟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却没有墓志,只刻着“正德六年三月初二”。
顾晋元在墓前良立许久,方缓缓将瓜果五牲祭品一一摆上,烧上纸钱,重重跪立地上,俯身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母亲,孩儿看您来了。孩儿不孝,来迟了……”声音低沉,透着悲凉。
乌云蔽日,寒风萧瑟,树上仅剩的几片叶子也在寒风中纷纷落下,四处飘扬,离开了母亲的怀抱,那树再如何努力,也阻止不了这场生死离别。寒风刮过树林,发出凄冷的呜咽声,似是大树在悲鸣。
顾晋元长跪在铺满落叶的地上,久久不肯起身。
陆辛过来扶他,他缓缓起身,“陆先生,讲讲我的母亲吧。”
陆辛躬身恭敬道,“遵命。侧王妃是兵部左侍郎赵明德独生女,当年倾慕忠勇王,不顾父母反对,一意孤行做了忠勇王侧妃。侧王妃性格温和善良,对府内下人侍卫都很谦和。侧王妃出事后,京城遍传侧王妃与我偷情私奔,赵侍郎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擢升任兵部尚书也是指日可待,他曾找忠勇王理论,却不欢而散,后又告到御前,皇上皇后自是向着忠勇王和王妃,赵侍郎愤怒之下出言顶撞,触犯了龙颜,被打了二十大板关进了大牢,一个月后在大牢里死了,说是病死的。赵夫人悲痛之下病重不起,不多久便去了。”
顾晋元紧紧攥着拳头,“忠勇王对母亲的感情也不过尔尔……”
陆辛看着顾晋元脸色,“少爷,忠勇王是您的父亲,您还是要倚靠他的。”
顾晋元用袖子擦拭着墓碑,眸子幽深阴冷,“当年害死母亲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陆先生把你这些年查到的都告诉我吧。”
他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所有事情在做之前都是步步铺陈深思熟虑过的,现在他对忠勇王府一无所知,自不会贸然行事。
他要做的,太多了。
夜幕降临,顾晋元把墓地周围扫干净,清理了坟冢上的杂草,方踏着暮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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