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要有负担。”
外面天色已黑,庑廊下的红绉纱灯笼已经点上了,橘光朦胧。
萧甫山坐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帮他拆着凌乱的发簪钗环,动作轻柔,眼神专注。幼菫红着脸任他拆着。
晚膳后萧甫山去了外院,说是还有公事要处理。幼菫松了一口气,现在睡觉还早了些,要这么久的时间和他单独相处,她还是觉得紧张。他平时那么严肃的一个人,怎么还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的。
沐浴后,她从多宝阁上拿起《西域志》,窝在被窝里看了起来。这本书她已经看了一个多月,却是断断续续的一直没法专心,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正看的津津有味,一只大手探了过来把书拿走了,幼菫抬头见是萧甫山,他不是在书房吗,“您忙完了?”
他处理完公事便在外书房看书,本想躲开她,等她睡着了再进来,可坐那里总挂念着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萧甫山翻看了两页,说道,“你对道安兴趣颇深,之前看的佛经也是他通译的。”
说起道安,幼菫来了兴致,这是她的偶像啊!大神啊!“当年苻坚攻克襄阳时,他曾说,他以十万之师攻取襄阳,唯得一人半。此一人指的正是一代高僧道安大师。道安博学广闻,辩才名满天下,佛法造诣极高,他通译的佛经虽严正却不拘泥偏执,妾身看他订正过的佛经,比原来的不知要好多少。这本《西域志》讲的都是他去西域的一些见闻,很有趣。只可惜大师与我们相隔几百年,不能亲见他的风采。”
萧甫山看她滔滔不绝眼睛里闪闪发光的样子,还带着遗憾,不悦地合上书,“他一个作古的和尚,有什么好的,你那么夸他。”
幼菫忍俊不禁,他不会是吃道安的醋了吧?“妾身只是觉得他很传奇。”
萧甫山也觉得自己情绪来的莫名其妙,他把书扔到一边,“这本书你当消遣看看就好,想借它了解西域就不必了。道安写这本书时西域各国尚还依附中原,时过境迁,他们慢慢被吐蕃吞噬,几百年过去,风土人情也跟着有了诸多变化。我镇守西北多年,常年跟吐蕃斗智斗勇,对他们了解的比道安多多了。你若是喜欢,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然后他说道,“你若是有功夫,不若多了解了解我,茶馆唱戏的都把我演得很厉害的。”
幼菫没听过戏,只知他的名号能止小儿夜啼,她好奇心大起,“听说您曾以八万对吐蕃的三十多万大军大胜吐蕃,大伤吐蕃元气,换得大燕西北数年的稳定,是真的吗?”
萧甫山脱了直缀,穿着中衣,坐到幼菫旁边,“没那么夸张,吐蕃是二十万大军,吐蕃人骁勇善战。兵者,诡道也,要胜他们也只能靠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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