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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弘年和周玉敬酒之后。
赛德举杯,舒朗笑道,“皇上皇后四年前大婚,本王也没能前来,这杯酒就当是道贺了。”
裴弘年举杯微笑,当年大婚那么急,就是不想你来,“道贺不拘早晚,多谢。”
周玉双手举杯,目光沉静,“吐蕃王有心了,本宫在此谢过。”
对这个为她付出一生的男人,“谢”字太轻。那些恩情,又岂是轻飘飘一句道谢能还清的?
“不敢当皇后如此大礼。”
赛德隔空又举了举杯,仰头一饮而尽,便垂眸吃起了桌上的珍馐美味,兴致颇好。
一直到宫宴结束,赛德再未与周玉说过话,甚至目光未曾投到她身上一眼。
这让裴弘年松了一口气。
他听探子来报,赛德在来京城前,先去了一趟临安,悄悄在他当初的院子里呆了一夜。
这说明,他还在悼念程妙,没有觉察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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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轩寝殿。
幼菫逗弄着床上躺着的小花儿,两个多月的小丫头,最爱做的事便是蹬腿抻胳膊,不时发出用力的“嗯嗯”声。
“小芽儿。”
温暖到心底的声音。
幼菫转过头,便见赛德站在寝殿中央温暖笑着,逆着光,身上披着朦胧的晨曦。
“父亲!”
时隔四年半未见赛德,再次相见,幼菫抱着他便大哭了起来。
埋怨他当年不辞而别。
抱怨他多年不来看她。
埋怨他说话不算话,这么多年了也不成亲。
埋怨那么多,她只是心疼父亲,最终一无所有却不自知。
就连她都帮着父皇母后瞒着他。
赛德拿帕子帮她擦着泪,垂眸看她,“好,都是为父的错。还是这般爱哭,就没哪次是见了我不哭的。”
幼菫眼泪却是越擦越多,看着父亲温暖的目光,她再也忍不住,“父亲,其实母亲……”
“小芽儿!”
赛德打断她,“不必说了,我都知道。”
幼菫惊愕地看着他,“父亲知道?”
赛德神色异常平静,“四年前就知道了。”
在裴弘年大婚的消息传到吐蕃,他就起了疑心。
裴弘年为程妙守了十七年,怎么可能突然放下了,且还直接封周玉为后。
他派人调查,查到了程妙画像被烧,查到了周玉痴傻,在画像被烧没多久就恢复正常。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随后再查到的种种蛛丝马迹,一一印证了他的猜测——程妙重生了。
只是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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