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趣。”
汹涌的胁迫感袭来,未知的危险布满心头。
沈爰后退两步,玛丽珍细腻的鞋底和地面留有的粗糙沙尘摩擦出声,转身,往员工室的里间奔去。
里外间仅靠一张帘子隔开,里面昏暗暗的,全是杂物。
唰——
她撩开帘子。
沈爰身后带着外间的光,不算明朗的灯光顺着女孩纤细的身影,爬渗进晦涩积尘的角落。
她维持动作,顿在原地,目光定在不远处。
人,有人。
储物间的最深处,有一片巨大笼罩的黑色身影团在那儿。
男人个头高大,仰着喉结瘫坐,伸展的腿占据视觉空档,搭在一旁的手在光线里显露出漂亮的骨节走向。
也是就着这微弱的光,沈爰看到了他嘴角的磕破,手腕上已然显形的淤痕,流了血。
身上会所服务生的制服已经松散,被人扯得开了线,沾着片片尘埃脏迹,像是刚跟很多人殴斗过。
他的身上有股说不清的颓靡与阴鸷,霸占一处僻陋,如躲藏起来舔舐伤口的野兽。
直到里间的帘子被人掀开,光刺进来,他皱压眉峰,睁开眼眸却又被光晃到。
单眼皮薄情,他的眼睛很黑,眼角像勾子锋利,眯起这一不经意的动作,泄漏出松散的性感。
那眼神仿佛是说:识相就滚远点儿。
对上视线的瞬间,沈爰尾椎一溜麻。
他审视冷漠,突尖的喉结滚压。
易慎半张脸还匿在黑暗里,像匍匐在幽林深处的狼,无言却驱逐。
多对视一眼都会让她微颤。
不能再靠近了。
这人不好惹。
对方想搭话的欲望被他吓了回去,易慎满意地重新闭眼,随她爱干嘛干嘛。
沈爰硬着头皮走进这片昏暗,自己找法子。
那些存心整自己的人马上就会折回来,员工间会不会有出去的通道呢?
刚想到这里,沈爰摸着黑探索的步子迈大了。
男人的腿长,肆意地伸着,她一脚没迈过去,直接被绊倒——
沈爰还没失声叫出来,人已经栽进温热中。
随着易慎一声忍痛的闷哼声,陌生的两人被迫产生亲密。
即便磕到的是他的肉身,沈爰还是摔疼了,男性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吓得她第一时间没敢动。
呼吸交缠的距离,他们再次对视。
易慎拧皱着眉,忍得冷汗都下来了,嗓音哑着:“你是别人雇来踩死我的吗?”
沈爰还死死捏着他胳膊作为支撑点,反应过来弹开手,白皙的指腹上多了几抹暗红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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