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是长子,是在公主能做储君前,立嫡立长中的“长”。
不足的才智,成了世族眼中最完美的傀儡。
性情温和,代表易于掌控。
同样愚蠢的小五和他比起来,因为性格暴虐,都显得没那么完美。
再加上一个空有野心的母亲,将一个本无欲无求的孩子拉入局中。
他不想走,但是所有人的洪流都推着他走。
贝恒也不敢女儿,裕儿的结局是什么。
一切都是他求仁得仁。
当初在佛堂里,他要求初儿以后不得残害手足的承诺,终于是作废。
而这都是他想要的......
新君登基大典后,有功者论功行赏。
有过者数罪并罚。
或许每一代新主登基都逃不开鲜血的洗礼,挣扎了十几年的世族在贝婧初刚上位时,借着逆党的罪名又是一遍大清洗。
或许百年后又会有新的世家。
但此刻,越朝是新君的一言堂。
终于,再不愿面对,也到了定罪秦王的时候。
贝婧初私心里想留着他的命,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那时候天天坚持用面脂涂脸,就是为了给她捏脸蛋的弟弟。
一边痛心着,嘴上却极为顺畅的说出来:“秦王谋逆作乱,觊觎皇位,意图弑父。”
“废去亲王爵位,贬为庶民。看在血亲手足的份上,着赐自尽,留其全尸上路。”
顿了顿,贝婧初补充道:“其母章氏,与庶人贝靖裕同葬。”
教唆了她的弟弟与她争斗为敌,使她不得不亲手处死裕儿,章氏还想安享晚年吗?
给她的弟弟陪葬去吧!
传旨之后,贝婧初这次没心情批折子。
呆呆的坐在殿中,听着更漏滴答滴答的流逝。
那时候,阿耶处死咸宁姑姑一家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不舍、不忍。
却坚决。
一动不动的,也不知过了多久,传旨的人回来了。
却没说成事与否,而是为难道:“禀陛下,奴婢去秦王府的时候,庶人贝靖裕已经自尽了。”
她呈上一封信件,上面写着:长姊亲启。
贝婧初让她退下,打开信封,是裕儿有点丑的字迹。
“长姊,昔日种种,皆为我之过。然,弟困府中,却久未得惩处之意,忧心长姊念及旧情,开恩与我。
你要让世人知道,新君的威严不容丝毫侵犯,哪怕是至亲与其作对,亦不得免其罪罚,方得人信服。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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