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似无意地打探道:“这红玛瑙头面倒是颇得本宫的心意。”
水声传来,银药净手后拿起玉篦,一下一下为她梳着满头青丝,毫无所觉地应道:“公主是圣上一母同胞的阿姊,圣上是个念亲情的,外蕃进贡的所有稀罕玩意儿自然都是紧着公主府呢。”
李婧冉眼睫轻垂,看着自己鲜红的蔻丹指甲,挑了下眉没说话。
陛下?
想必就是她的第二位攻略对象了。
看来这位弟弟倒是个好攻略的软骨头,李婧冉心想。
此时此刻,她还不知自己这番念头究竟错得有多离谱。
银药为她梳好发髻后,便福了福身道:“奴婢让人进来为公主宽衣。”
方才还淡然自若的李婧冉身子一僵,嗓音有些紧绷:“不用叫人吧。”
换个衣服被那么多人围观,妈呀这真的会很社死!
银药犹豫片刻:“可是这祭祀服饰有些繁杂,奴婢一人恐怕无法为您更衣。”
李婧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木架上挂着一袭绛紫色重工刺绣衣裙,上头用金线绣着的靡丽紫鸢花灼灼绽放着,不难想象这套服饰在阳光下将是如何地摄人心魄。
而重点是,这下摆足有两米长,银药身材娇小,恐怕一个人的确没法帮她更衣。
李婧冉痛苦闭眼,挥了挥手:“去叫人吧。”
更衣的过程十分痛苦,五个婢女围着李婧冉,但偌大的房里竟无人敢吭声。
一片死静。
李婧冉微张双手,面上毫无情绪,看着分外淡漠。
但高冷只是她的保护色。
无人知晓,李婧冉心底那叫一个难以适应。
她在现代虽然家境优渥,但父母生怕把她惯出了千金病,因此从小就带着她从那光是帮佣就五个的李家搬了出来,在外头买了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
在早已习惯凡事都亲力亲为之后,突然穿到了这里,过上这种衣来伸手的生活的确让她略有些不自在。
而华淑长公主威名在外,婢女们在公主府伺候多年,多多少少也听说过皇家姐弟性子暴虐这等皇家秘辛。
况且这位华淑长公主前些日子更是夜夜笙歌,而几位公子每每从她房中出来时都浑身沐血面色苍白,脖颈和腕处还有触目惊心的勒痕。
她们见李婧冉面色不善,自是不敢多言,唯恐做错事会被她一言不合砍了。
让双方都战战兢兢的更衣环节终于过去,几名婢女目送她上了马车后才松了一口气,李婧冉也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瘫在空无一人的马车里恢复精力。
方才那种被人围着的感觉太过糟糕,她浑身紧绷,如今心头才乍升疑窦。
历来祭祀大典求的都是一个风调雨顺,而此等大事都应是由帝王进行的,为何这重任竟轮到她这位长公主身上?
难道皇帝当真对她这位阿姊放心至此,连这类大型活动都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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