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一切事情都瞒不住,即使表面上没人提起,但大家早就知道胤祚阿哥想要用羊毛给德妃娘娘做出来一件暖手的东西。
私底下无论是称赞还是嘲笑胤祚都一概不知。
好吧,甚至可以说他压根就不知道他这件事传了出去——毕竟这只是一个五岁小孩子的突发奇想而已,哪里会引来这么多的关注。
可他没想过,自己现在的‘身份’已不同平时。
本朝的第一个贝勒,还是年仅五岁的贝勒。
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眼中。
“朕倒要去看看他在搞些什么。”听完了梁九功的汇报,康熙将手中的折子合上,冷哼一声,“朕不去找他,他就真不知道来找朕。”
梁九功低着头,面上还是那副恭顺的表情,但心里却忍不住牙酸。
瞧这话说的,多腻歪啊。
旁人听了还以为是谁家新嫁娘在等待丈夫归来呢。
要他说,他打这辈子也没见过感情这么好的父子——还是在天家,这可不就稀奇了。
说走就走,康熙很快便来到了永和宫。
一进门人还没看见,就闻到了一股极浓的香料的味道。
“这是在做什么?”
胤祚一转身才看见他,笑道:“您今天怎么有空来这了?”
随即又解释道:“儿臣想着给额娘做一个暖手的东西,但想着额娘的手炉或者手罩总是充满香气的,就想着能不能把儿臣这好不容易纺出来的毛线也搞香一些。”
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一种才能留香久一点,于是便让人实验。
一卷毛线泡到香料水中,一卷毛线则是去用香料熏。
前者味道还好,后者味道就大了些,康熙闻到的就是后者的味道。
康熙挥了挥手,让那些请安的宫人们都起来各干各的,接着在一片忙碌中不动声色的翻看这一旁已经染上色的各色毛线:“就打算给你额娘做?”
胤祚有点茫然:“那还有哦,儿子准备给您也做一个,就是怕您嫌弃我的手艺粗糙。”
本想问还有谁的胤祚被梁九功递了个眼色,几乎立刻就领会了过来。
他上前挑了挑,找了一卷藏青色的:“您看这个颜色怎么样,大气稳重。”
这本来是他准备给自己用的,但现在不大气也得大气了。
康熙没说话。
胤祚明悟:“那这卷怎么样,月白色。”
虽然有点不耐脏,但他爹身边那么多伺候的人,脏了就洗呗。
而且和他天天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不同,他爹可是有点小洁癖的,哪里会摸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拿过最多的就是奏折——哪个大臣敢成不干净的奏折上来。
而且这卷月白色的是毛线拉的最细的,到时候织出来的手套估计也薄,方便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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