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块兵符给了他,有他先替你操练把关,待你接手那日蜉蝣军也不至于一盘散沙。”
“祖父……”左兆熙喉间哽咽,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再次颤动不已。
从小到大,殷氏就一遍又一遍灌输给他,祖父只信重大哥,不管是定国侯爵位或是侯府暗卫,都从来没有给他任何指染的机会。
他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弃子,上有才华横溢文韬武略的大哥,下有娇俏可爱深得贵妃青眼的幼妹。唯独他,庸碌平凡百无一用!
没想到,他们早已为他铺好了路,他分明只需再往前迈几步便是鹏程万里。
可他却心甘情愿被困在殷氏编织的网中自苦,困顿迷茫止步不前
“不过你也别得意,以你现在的能力,还执掌不了蜉蝣军。”老侯爷当即浇下一盆冷水。
“军中之人最是看重实力,倾颜说得没错,你是该先到安凌军磨砺磨砺,待你日后有了一番作为,再接掌蜉蝣军方能服众。”
左兆熙闻言颔首,下意识捏紧了掌心带着温度的令牌,“孙儿听祖父的安排,决不会再辜负祖父的信任!”
“今日过后,殷氏坏了名声想必也会消停些时日,事不宜迟,第三日盖棺下葬后,那天夜里你便出发。让袁野安排几个人护送……”
“还是别用侯府的暗卫了,殷氏在侯府根基深厚,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你还活着,让他们对我们有所防备。”左倾颜顿了顿道,“我让三殿下安排人护送你去西境。”
左兆熙听她说起祁烬,忍不住皱眉,那家伙竟能让左倾颜如此信任他?
复又想起祁烬本就在母亲膝下长大,又与侯府常有往来,对倾颜也是极好,他终是没有拒绝。
“小姐,前头有客来吊丧了。”门外传来黄芪的声音。
“谁?”
“是殷家长媳悦郡主。”
左倾颜以眼神询问老侯爷,只见他从容不迫闭上眼睛,轻咳了声道,“殷氏中饱私囊搅乱后宅,不堪大用,侯府中馈交由大小姐执掌,袁野,你亲自去殷氏那把对牌收回来吧。”
“是。”袁野应声离开。
寝间的门被推开,左倾颜走了出来,左兆熙带着斗笠跟在她身后。
“你带他回灵堂躺好。”左倾颜吩咐黄芪。
左兆熙忍不住问,“你为何不告诉祖父,父亲很可能也是被那个人……”
“我们没有证据。”左倾颜毅然摇头,“祖父年事已高,知道了反而于他不利。”
左兆熙闻言默了默,“你是大夫,这事我听你的。”
左倾颜颔首,转身将一颗黑色丹药和一封信交给他,“这封信替我转交大哥,至于丹药,含到舌下一刻钟后便会闭气。以后的路,你好自为之。”
左兆熙抬手接过,垂眸看着干净整洁的信封默然。
“小姐。”凛羽寻了过来,有些迟疑道,“我在京兆府门前看到黑甲卫的人了,他们有人匆匆离开,像是回去向烬王殿下禀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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