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才想起那日,祁烬曾抱怨她每次遇到大事都没有知会他一声,这才吩咐虫草往烬王府报个信。
“我大约要入宫住几日,你替我转告三殿下,让他不必担心。”
“是,小姐。”虫草乖巧地应下。
马车一路疾行到宫门外。
递了入宫手谕,侍卫不敢怠慢,引着左倾颜进了后宫,她熟门熟路心急如焚朝眷棠宫走去。
到了眷棠宫门外,她定下心神,本欲让宫女通传,却见蒋嬷嬷亲自迎了上来,神色有些凝重。
“见过左大小姐。”
“嬷嬷快起。”左倾颜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问,“嬷嬷的伤势如何了?”
“多亏大小姐的金创药,老奴才没受什么大罪。”
她一边回话一边领着左倾颜往里走,“大小姐快随我来,娘娘等着您呢。”
棠贵妃闭目躺在榻上,岑太医刚为她施完针,正一一将头顶银晃晃的银针拔出,面上有些忧色。
他收拾好用具,见到左倾颜来了,颔首朝她点了点头。
左倾颜在宫宴上展现的医术他有所耳闻,出狱后一直想见其人,没想到今日凑巧遇到,神色里多了几分打量。
“请问岑太医,贵妃娘娘如何了?”
岑太医恭声道,“娘娘忧思过度,邪热闭遏,实乃久病而虚。臣虽可开缓养肝气的方子,可还需贵妃娘娘少动气火,舒心为宜。”
岑奉从头到尾没有提及怀孕一事,想来祁烬已经跟他达成了共识。
左倾颜心中稍安,颔首致谢,“有劳岑太医了。”
话落蒋嬷嬷随即拿了一个锦袋塞到岑太医手中。岑太医慌忙推脱,两人边走边说出了寝殿。
“听雨,送一送岑太医。”门外传来蒋嬷嬷的声音。
“岑太医,这边请。”
左倾颜见榻上闭目的棠贵妃眼睑微动。
“娘娘,是倾颜来了。”她蹲在榻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半晌,榻上的人长睫轻眨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棠贵妃眼角渐红,慢慢渗出了晶莹的泪光,被握住的手也颤抖了起来。
颜颜……
她怀胎十月,却不得不在月子里便狠心舍下的女儿。
这些年被困在这寂冷深宫中,每日每夜心心念念的女儿!
见她强睁着眼睛不让泪水滑落,一如她倔强的性子,左倾颜扯唇轻笑,笑中带泪,“太医说您肝气郁结,忧思过度,娘娘切不可再伤心悲恸了。”
她用力攥住左倾颜冰凉的手,“如今没有旁人,你还唤我娘娘吗?”
左倾颜浑身轻颤。
她左右四顾无人,站起身跪下郑然行了一礼,怯怯喊了声,“母亲……”
这一声母亲,仿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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