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表情阴森,盯着宋书铭道:“你莫以为你爹是宋远桥,或是仗着你年纪小,贫尼便会好说话了。今日这场官司,你们武当不给一个交代,贫尼便打断你二人手脚,上武当山去见张真人,当面问他怎么教的弟子!”
宋书铭跪在地上连连点头:“此事原是我叔父说错了话,但能让师太息怒,做什么也是应当。”
灭劫冷然道:“那你同贫尼说说,什么叫做做狗?”
宋书铭微微皱眉,随即便想到说辞:“啊,师太你误会了,其实二叔是想说做我心腹之意,只是我二叔是个土财主,不大懂得尊重别个,因此分明是想说做个心腹,却说出这般难听词语,惭愧,惭愧。”
宋胖子在一旁连连点头:“对,对,在下是个粗人,我侄子几次三番说我,只是积习已深,屡教不改。”
灭劫又道:“那么‘宋太平死鬼遗孀,家私荡然无存,儿子远走高飞,请她去我府上做个管事,她岂有拒绝之理?’这你怎么解释?”
方夫人“啊”的一声,身形摇摇欲坠,幸得灭劫一旁扶住。
宋书铭看了一眼胖叔叔,咬牙道:“好叫师太得知,其实,其实我叔叔爱慕方夫人已有数年,只是一来他和方大侠有些旧谊,二来方家日子也自富裕,贞洁孀妇岂肯轻易改嫁?以至我二叔情根深种,不可自拔,如今得知方家恶了知县,竟有机会娶得佳人,这才得意忘形,说出许多不堪之语。”
这小子口舌便给,三言两语,把所有不堪话语,都推到“粗人粗话”四个字上,别的一概不认。
灭劫师太一时无话可说,下意识看了自家徒弟。
叶孤鸿方才一直仰着头、背着手,好整以暇听那宋书铭百般解释,心中也不由暗暗点头:“这位武当少掌门,倒真是少年老成!他年纪虽小,心里却清清楚楚知道,惹不起灭劫,因此一副认打认罚姿态,但是相关罪过,却尽都轻轻推脱了,总不能不许人家有个粗人叔叔吧?”
眼见师父眼神望来,叶孤鸿冲师父一眨眼,走出一步,笑嘻嘻抱拳道:“宋师兄请了,小弟叶孤鸿,乃是家师新收的弟子。”
宋书铭连忙起身还礼:“原来是叶师弟当面!叶师弟小小年纪,掌法端的不凡,为兄方才便不分心,亦未必是你对手。”
叶孤鸿笑道:“掌法不算什么,小弟今日只有一言请教师兄,便是我方文、方武两位哥哥,缘何会和县太爷的儿子起了冲突?”
“这个!”宋书铭不曾想叶孤鸿问的竟是这回事,一时踌躇。
叶孤鸿见他眼神阴晴不定,忽然眉毛一扬,正要开口,先把手一举:“且慢!忽然想起,我乃师弟,岂有质问师兄之理?”
笑眯眯回身来,冲着方夫人行个礼:“婶子,我文哥武哥出门,可有随他二人同去的小厮?叫个机灵的出来问话。”
“好、好!”方夫人也不傻,叶孤鸿几句话一说,她便察觉出此事还有蹊跷,连忙令人入宅,叫了个小厮出来。
所叫那小厮也是一脸的鼻青脸肿,方夫人指着道:“这是牛小六,当日便是他陪着阿文、阿武去县里。小六,这位小哥儿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明白了么?”
牛小六连连点头,咽口吐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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