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蓉脸色一红。
季父一见她这般娇羞神情,哪里还没有数?
连连点头,低声笑道:“好,好闺女!眼光之佳,全不逊色你爹我……哎哟、哎哟哎哟!”
忽然疼的叫出声来,却是扈大牛扯着他被撕开一半的耳朵,往伤口里洒药粉。
那药粉本身一片清凉,丝毫不觉痛楚,但是耳朵这般被扯开,却是疼得季父眼泪也流了下来。
季筱蓉连忙道:“扈大哥你轻些,我爹都疼哭了。”
扈大牛点点头,手脚麻利地推合耳朵,缠上洁净纱布。
季父瞪起眼道:“我如何是疼哭了?我是见这些战死的兄弟、徒儿,心中伤情……”
叶孤鸿在一旁叹道:“伯父这正是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季父眼一亮,连连点头:“岂不正是如此?筱蓉,你师弟是个会说话的,这句话,正说到为父心中啊。”
原来这句话乃是明代李开先的妙笔,曲艺界所谓男怕《夜奔》,女怕《思凡》,这句子正出自是《夜奔》中林冲所念的一首诗,季父自然不曾听说过。
便在这时,忽听野云飞大喝道:“且都住手,我有话说!”
叶孤鸿看去,却见野云飞跃至房梁,鹰一般蹲踞其上,手中折扇已是稀巴烂。
下面殷利亨呼呼急喘,仰头仗剑,蓄势以待,显然方才两人拼了一记狠的,大家平分秋色。
神鹰教众人听得少教主喊停,立刻向后急退,野云飞甩手掷出破烂扇子,逼得莫声谷退后一步,将已露败势的毒蛇堂主陈山河保下。
莫声谷还待再攻,却是殷利亨叫道:“七弟,且听这厮有什么好说。”
峨眉四姝听了,也都停手。
野云飞一眼扫过堂中,自己带来的三十名好手,此刻只有十人活命,且大半带伤,陈山河左手吃了莫声谷一记铜钱镖,打得手骨都折断了。
而峨眉派名声最响亮的“魔剑金童”,甚至还没正式出手,一时间不由暗暗气馁。
但他面上丝毫不露沮丧之色,依旧一副狠霸蛮横的嘴脸,阴声道:“我神鹰教此趟来汉阳,只为把持江汉航道,因此和金鞭门起了争执,事先倒不知金鞭门和武当、峨眉都有交情。”
叶孤鸿冷笑道:“季伯伯的千金,是我的师姐,我师父心爱的佳徒,她的未婚夫婿,便是这位殷六侠,我们和金鞭门并不是有交情,而是分明就是一家人。”
野云飞道:“情报不曾探得仔细,的确是我教之过,只是我教同武当、峨眉,一向无冤无仇……”
殷六喝道:“无冤无仇,倒也未必!王盘山大会是伱神鹰教搞出的名堂,我五哥因此失踪,你神鹰教想撇清关系么?”
野云飞喝道:“他失踪又如何?我妹子不是一般找不到了?怎地?你武当大侠的性命尊贵,我妹子的命便是草芥么?”
殷六冷笑道:“你不必装腔作势,如今江湖中谁还不知道?那王盘山之事,分明和那姓谢的恶贼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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