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鼻渊,奇效可观,且茶水幽碧,极为风雅。我托人买了两罐,送你一罐,怕去得晚了,仁心医馆就没得卖了。”
听到“仁心医馆”四个字,裴云暎神色微动。
片刻后,他将罐子扔回段小宴怀中:“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不喝。”
“虽不算什么名贵茶叶,也不必如此挑剔吧,我好不容易才买来的。”段小宴撇嘴,“又没下毒。”
裴云暎嗤地一笑:“那可未必。”
……
仁心医馆这汪春水,既吹到了相隔甚远的殿前司,自然也吹到了毗邻不远的杏林堂。
只是杏林堂里,荡来的便不是春水留下的潋滟横波,反似刺骨寒风凛冽。
白守义宝蓝直裰上起了几个褶儿,没顾得上捋平,往日和善的眉眼显得有些发沉。
他让文佑去市井中散布春水生的流言,刻意夸大药茶功效,以图买回药茶的人发现药茶名不副实,好闹上仁心医馆。未曾想几日过去了,无一人上门闹事,春水生却越卖越好。
那药茶,竟真有缓解鼻窒之效。
鼻窒鼻渊,向来难解,每年春日,都会有大量病者前来杏林堂抓药。这药一喝就是两三月,杏林堂也能进项不少。
如今因春水生的出现,没人再来杏林堂抓鼻窒的药,杏林堂这月进项足足少了近一半。倘若先前对杜长卿只是轻蔑厌恶,如今的白守义,对仁心医馆可谓是怨气冲天。
“近日来杏林堂抓药的人少了。”白守义理着腰间丝绦,不知说与谁听,“来瞧鼻窒的病人也减了六成。”
周济心中“咯噔”一下。
杏林堂就他一个坐馆大夫,原先周济仗着医术高明,将医馆里其他大夫都排挤离开,因病人认他这活招牌,白守义也就睁一只眼闭眼。可如今出了问题,白守义的迁怒也就落在了他一人身上。
眼见着白守义心气不顺,周济只好硬着头皮道:“掌柜的,那药茶我尝了几日,确有缓解鼻窒之效。或许杜长卿这回请的坐馆大夫,并非虚有其表。”
“并非虚有其表?”白守义皮笑肉不笑地瞧着他,“既然如此,当初那女人来杏林堂寄卖药茶时,你怎么不留下,反倒随手丢弃,叫杜长卿捡了便宜?”
“我……”周济面上谦恭,心中却大骂,寄卖新药向来都是熟家供给,他一个坐馆大夫怎么做得了主,往日寄卖新药都是白守义自己点的药商。只是今日白守义想寻借口发难,他也只能咬牙忍着。
白守义这人看着和和气气,实则小肚鸡肠又刻薄。如今药茶在仁心医馆,银子便往仁心医馆流,白守义少了银子,他这个坐馆大夫又岂能有好果子吃。
周济正想着,听见白守义又在装模作样地叹气:“可惜春水生没落在杏林堂里,否则如今赚银子的,就是咱们杏林堂了。”
春水生落在杏林堂里?
周济心中一动。
他兀自站在原地,一双山羊眼闪了闪,突然开口:“掌柜的,小的有一个主意。”
白守义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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