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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伯反应过来了,问:“公子做噩梦了?”
上官月没说话,出神怔怔。
看起来像是被噩梦吓到了,瑞伯松口气,又有些好笑:“公子怎么被噩梦吓到了?”
又不是小孩子。
上官月身子依旧绷紧,没有说话,他的确被吓到了。
如果说上一次在楼船上,他似睡非睡是疑似自己在做梦,那这一次则是千真万确做梦。
非常真实的梦。
他伸手摸了向脸颊,隐隐还能感觉到酸疼。
梦里那个女人,掐了他的脸。
还有,那张脸那么清晰,清晰到在哪里见过。
……
……
垂下的帐子猛地被拉开,庄篱探身出来,颤抖着手抓床头摆着的茶,但天旋地转再忍不住张口吐出一口血,茶杯也被扫落在地上碎裂。
蒙蒙青光中声音格外响亮。
春月本就担心少夫人,特意睡在东次间的耳房,晚上一直翻来覆去,好容易睡了,乱糟糟的梦里翻山越岭大水火海不断,睡不踏实,听到茶杯碎裂声惊醒,立刻急忙跑过来,一眼看到庄篱趴在床边,地上是碎裂的茶杯,以及鲜红的血。
“少夫人——”
……
……
东阳侯夫人急急起身,许妈妈在旁扶着:“慢点慢点。”
红杏取来衣衫给东阳侯夫人穿上,屋子里婢女仆妇也都涌进来。
青光蒙蒙中人影乱乱。
东阳侯夫人穿上外衫,由仆妇梳头。
“怎么回事?好好的又怎么了?还吐血了?”她连声问,又愤愤,“她自己不是会看病吗?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去喝柴胡汤了?”
许妈妈压低声说:“昨晚,世子宿在梅姨娘那里了。”
东阳侯夫人猛一转头,梳头妇人猝不及防,拽了头发,东阳侯夫人倒吸一口凉气。
“夫人,奴婢蠢笨。”梳头妇人颤声就要跪下。
“行了。”东阳侯夫人没好气摆手,对着镜子简单挽个髻,站起来,先前的紧张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恼火,“多大点的事,真是上不得台面经不起事儿!”
许妈妈笑着说:“到底是年轻…”
只想跟丈夫你侬我侬,看着丈夫去别的女人屋子里,自然受不了。
当年…
她看了眼东阳侯夫人,因为没有上妆,脸上难掩岁月的痕迹,当年皮光柔滑青春娇艳的时候,看着侯爷左拥右抱,不也是晚上躲在床上哭。
女人啊。
许妈妈心里叹口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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