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她。
她开心的把盖子盖上,弄了个汤婆子给我,拿被子盖住我的腿,一屁股又坐在上面了,无忧无虑,眼里只有大肘子。
我把暖烘烘的汤婆子抱在怀里,在晃动的车帘缝里,瞧着熟悉的大街,离我越来越远。
马车行走越来越快,半个多时间,送嫁的队伍,就离开了京城,我掀开了车帘往外望,威武的城墙,厚重的城门,大晋最繁华的城,我正离它远去。
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没有什么好惋惜,我把车帘放下,去掉头上的冠饰,脱了喜裙外袍,躺在了马车里。
马车很大,床,板凳,炭炉一切应有尽有,莲姨在马车的床上铺了三层厚厚的被子,上面又压了两床,我躺在上面,马车晃动,暖和的昏昏欲睡。
京城到平津关两千里路,送亲的队伍,有一百多号人,光是嫁妆拉了三十车,其余的人是骑马。
又逢冬天,虽然晴空万里,太阳高照,但是化冻了,烂泥巴路,不太好走,走的很慢,一天下来也就一百多里。
一百多里路,有时能赶上驿站,有时能去镇里客栈,更多的时候是荒郊野岭,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我的嫁妆多,我并不吝啬,加上是冬天,方便肉保存,碰见镇上的时候,我会拿银子让禾苗去买肉,买干菜,买馒头。
天黑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一百多号人煮两锅肉汤,放点干菜,再烤个馒头,热腾腾的一口汤,一口馒头,浑身就热起来。
一路走来,我也见到了三皇子,皇家人就算在皇宫里再不得宠,出了这皇宫,依旧跟旁人不同,细皮嫩肉的,在寒冷无比的天里,手都生了冻疮。
本来我是想要禾苗和莲姨解决沈知意给我的陪嫁婆子,看见三皇子的手,我改变了主意。
我叫两个婆子陪我去如厕,冷风呼呼的刮,两个婆子冻得束手束脚,不断的催促我:“大小姐,快一些,您说,马车里有炭火,您非得出来遭这个罪做什么?”
“不是奴婢说,大小姐,您这样,像极了野猪吃不了细糠,没有一点姜家大小姐的自知,太小家子气了。”
沈知意身边的婆子永远如同她一样,在我面前高高在上,觉得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不用对我尊重,想怎么看轻我就怎么看轻我!
我穿着红色嫁衣,头上没有珠翠,也没有盖头,我从下坡里出来,走到她们两个面前:“金婆子,伊婆子,我是野猪吃不了细糠,狗肉上不了台面,你们两个倒是吃得了细糠,上得了台面,不也被母亲我做的陪嫁的婆子,要陪我去平津关吃苦受累!”
两个人被我往心窝子里一戳,口气生硬道:“大小姐,奴婢们都是为你好,这天寒地冻的,在马车里放个桶就能解决的事儿,你非得到外面来,还让奴婢们陪。”
“奴婢们得了风寒不要紧,您要是得了风寒,有任何闪失,是要连累姜家和镇国亲王府的!”
我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是要连累镇国亲王府,你说你们这么忠心耿耿,你们的儿孙,母亲真的会帮你们照顾妥当?”
金婆子和伊婆子瞳孔一紧:“大小姐,这种玩笑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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