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不服的。
……
匠行坐落于城南瓮城中,隶属于黑山府军器监,属‘五器署’之一,城外就是黑山精骑的军营,城内则是武库、六司等重要机构,高门大院,把守森严,居民也少,但越往外走,人流越多,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戚笼找了个熟悉的茶摊,叫了碗茶,点了一碟茴香豆,听了一会儿‘赤身义贼大闹葛家庄,千里逞威报亲仇’的故事,忍不住酸到掉牙,扫了一圈,听书的也就零落的三三两两,都在低着头说话,显然对这老套路不感兴趣。
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乱贼成匪,匪聚兵,兵成阀,靠人头当饭吃,难得碰上一个不割草吃饭的,自然要大吹特吹,更何况这群赤身贼的活动区域在这山南道附近,天然就亲近。
不过再好的故事没有好素材也会乏味,赤身贼都没了,可不只剩下陈词滥调。
听到赤身贼大当家‘义气为先诺为重,合心同意寇江湖’的时候,戚笼意义不明的一笑,丢下两铜钱,晃悠悠的走了。
都说城南是藩镇的世界,城中是公城的世界,这城东,便就是真实的世道了了。
巷道越走越窄,坊间的恶臭味越来越多,污水溢出沟渠,洒的满地,暗娼的身影在窗中一闪而过,零星的、阴沉而戒备的人影交织而过,江匪、杀手、乱兵的气质是不同的,戚笼可以辨的出来,他身上渐渐露出相似的气质来,阴戾而又凶狠,这让在暗中盯着他的视线少了不少。
戚笼转过一条巷子,腥臭味在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燥味——他看到了一具尸体。
这尸体斜靠在墙上,像是一只没斩好的白切鸡,看不出身份,胸口和肺部各被捅了三四刀,刀口极乱,背部也被插了两刀,黑色的血水顺着墙壁流淌着,翻白的皮肉上爬了一圈苍蝇。
除此之外,脖子上那颗本该存在的血糊糊人头不见了。
戚笼身子一僵,双眼缓缓睁大,像是要在风声中辨出敌人的痕迹,腰部下意识的一弓,从牛皮靴子里拔出一口碧蓝色的匕首。
小刀也叫碧炼,用的是黑山府军不知从哪里缴来的精铁,除了比军器小上十来倍外,没有任何区别。
贪墨是不存在的,戚笼管这个叫自给自足。
内杠、凶杀,在城东常有发生,但公认的规矩是把首尾处理好,不然一旦给府军接手,往往会在城东犁上一遍,有油水的捞油水,没油水的,权当练练刀术;毕竟城东的居民十个有九黑户,在公城中,不入户籍者,形同猪羊。
“嘶~”
腰间猛的一麻,像是被隐形人捅了一刀,酸辣痛痒,似乎捅人者还善于各种折磨手段,但事实上,这只是他老腰伤又发了。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戚笼意识到,这里不再是他千方百计想摸进去的敌巢,而是方圆五百里唯一的秩序所在,而他也不是当年光着膀子遛马的麻匪,他是半年前就入了户籍的城北良民。
所以,死人,关他屁事!
于是他站起身来,拍拍身上似乎不存在的尘土,又扫了眼手上提着的酒和莲叶包肉,果然都是肉,还是卤制过的比较好闻;脖子转了转,放松却不乏谨慎的退了回去,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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