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他们坐着喝酒,看到他们四五个人回来,手里提着烧鸡烧鸭卤大肠和酒,就知道他们今天是打赢回来了。
坐下来就一起喝,在外面再威风,回到这里,他们叫张晨叫晨哥,叫刘立杆叫杆哥,叫冯老贵不叫哥,而是叫叔,老贵叔,起先,冯老贵还很不解,问他们,为什么给我长一辈?
他们笑道,看看你玉树临风,还兰花指,要打架,就是输的命,还不是老会输?
再叫,冯老贵就不好意思和他们再多说了,只能支支吾吾、羞羞答答地半应半不应。
不管是谭淑珍、还是金莉莉、徐建梅,他们一律取她们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再加一个姐,三个人听着也很乐意,听起来有江湖气。
偶尔有时候,高磡下面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几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来,坐着喝酒的人就知道他们打输了,后面还有追兵,谭淑珍就会大叫一声:
“有人欺负剧团的人了!”
从大楼里,很多人就会拿了家伙冲出来,去堵在坡顶,下面的人看到一下了冒出这么多人,还拿刀拿枪的,哪里敢上来,掉头就鸟雀散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些刀枪都是道具。
剧团的人长年在外,一个锅里吃饭,一个房间打地铺,时间久了,潜意识里就会有家人的感觉,碰到这种事,不分男女老少,都会出头。
也因此,让那几个小家伙名声就更大了,人家可以打上你的家门,你他妈的不能上门找他算账,这个架怎么打?这种人,还是少惹为妙。
被放养的剧团,就这样一天天地放养着,云在走,风在飘,日子在过,但人心里,总是不甘。
“杆子你他妈的,再写几个月,整个永城的人都要变成大王了吧?”张晨骂道。
“那我怎么办,有妻要养,妻还要天天喝椰子汁,我自己还要千杯少,我不写大王,怎么活?”刘立杆看了一眼谭淑珍说。
“滚,我才不要你养!”谭淑珍骂道,差点就把手里的空椰子汁罐子扔过来。
“你呢?就准备天天爬脚手架?我看你现在,和刷墙壁的农民工也快差不多了。”刘立杆看着张晨说。
“他也有妻要养。”金莉莉说,“我宣布一个内部消息,我们厂马上快关门了。”
“真的?”徐建梅问。
“我们厂原来的几个供销员,都自己跑出去办厂了,家家厂都比我们厂干得好,价钱还便宜,订单都跑那里去了,我们没活路了。”金莉莉说。
“怕什么,你们不是国营企业嘛,倒了也国家管。”谭淑珍说。
“屁,二轻的,县集体,倒了就倒了,最多和越剧团的人一样,天天去县政府闹。”金莉莉说。
“唉,真是的,我真不想和这帮老头子老太太一样,不过,看看我们剧团,我看也快了,唉!”徐建梅重重地叹了口气。
张晨一直喝着闷酒,没有说话,金莉莉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说:“喂,你怎么不说话?”
张晨抬头看了看大家,把玻璃杯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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