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礼,稍缓下道,“先生,和议已然失败,朝廷必然会重做安排,我有这顶帽子在身不便出门,江大人和刘大人那里还得请先生费心走动一下。”他上了两回朝才搞明白亲王擅结朝臣那是大罪,也明白为何刘黻不肯表示亲近,及江万载为何微服来访还要拉上这老头了。
“呵呵,老夫晓得,必不辱使命。”应节严笑笑道,应下了给王爷做说客的差事。
“诶,先生我们是不是要给江翊善也去个信儿,让他缓行?”赵昺起身送应节严出门,猛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
“嗯,殿下所虑极是,其可为内应。”应节严驻足沉思片刻点头道。
…………
和议失败,朝廷上下是一片混乱,全军开始动员,在山前山后布防,修建寨堡,防敌突袭。而各种谣言也是漫天飞,有言鞑子大军不日便到,欲将朝廷彻底毁灭,而其北撤只不过是故弄玄虚;有人说已经看见鞑子水军的战船已经南下,要切断宋军从海上撤退的通路;还有人说督府军已经被鞑子击溃,大批敌军从梅州、汀州向惠州合围……总之没有一条是好消息。
虽说大多数传言都很快被证实是谣言,但已经闹得是人心惶惶,各军都出现逃兵,有的军官也携财潜逃,甚者有士兵杀死军官整队逃走投敌。而有的军队本就是招安的盗匪,军纪败坏,觉得大难临头居然在驻地附近大肆劫掠钱财、妇女,甚至图谋攻打县城,抢劫府库。那些前来勤王的义勇们见此也是人心浮动,他们之前不过都是种地的百姓,眼见朝廷久战不利又要撤退,离家是越来越远,便成群结队的离开,官军都不敢阻拦。
时局动荡,人心浮动,卫王府却似乎没有受到波及,一如既往的该训练训练,该吃饭吃饭。但也比平日加强了戒备,府军驻地各条路都布置了哨卡,日夜都有成队的士兵巡视,港口的战船上也加派了兵丁值守。可大家都看得出这些措施都是对外不对内,是防止有乱兵抢劫、骚扰百姓,保一方的平安。
“牌头,昨天咱们在殿前军的同乡来看我,说宫中连续几日正向船上搬运财物,准备撤离,可咱们府中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府门前的操场上在操练休息的间隙一队士兵围坐一圈扯着闲话。
“张晋,你那同乡是亲眼看到的?”牌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没有,他是听一个守卫宫城的兄弟说的,那个人和宫中的一个小黄门相熟,偷偷告诉他的。”张晋神秘地说道。
“哼,八成又是谣言,你那同乡我也认识。他是殿前军的不假,可守卫宫城的乃是皇城司各军,他们都是从临安护驾而来的,如何会认识你那兄弟?”牌头冷哼一声说道,“再者宫中内侍不得与外臣相交,一个小黄门给他个胆子也不敢随便将宫中之事外传,这话又不知道转了几人才传到他的耳朵里,屁大点儿事也成了天大的事情了。”
“牌头说得对,前几天还说鞑子已经过了汀州呢,结果却是汀州鞑子集结是准备撤离,反而是文相的督府军欲进兵。”一个士兵拍了下张晋的脑袋说道。
“以后这种话不要瞎传,参议局每日都会宣讲当日时事,比你那兄弟的消息要可靠的多!”又有人不屑地说道,现在府中的参议局的人员都会在晚上到各指挥通报近日国家所发生的事情,对于时局比较清楚,了解当前敌我大致状况。这样一来,正因为知道反而对于眼前的危险不那么紧张,对于这种传言有了一定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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