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东白弹掉烟灰,“如果是前者,何必多此一举,她外婆是她的软肋,她自己也很清楚跑掉的后果是什么。”
梁非城冷寂的眼眸盯着手背上的抓痕,是昨晚他用领带绑乔南手腕的时候,被她抓的。
那也是他,唯一一次绑了她。
当时的她的眼神,像极了悬崖边上走向毁灭的野兽。
和这雨夜的天空一样,黑沉得让人心悸。
入了夜之后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摔在玻璃窗上。
燕京城的冬天很少会下这样的大的雨,瓢泼似的,仿佛要将这座百年老城的污垢冲刷干净。
天边隐约有闪电划过。
乔南浑身滚烫的躺在床上,额头淌满了冷汗,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烧的意识模糊,桌上佣人送进来的饭菜她一点都没碰,不是不想吃,而是完全提不起一点力气。
当一道惊雷划破天际时,她缩在床上的身子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不知道是梦境还是回忆,三年前梁非城被下了药,夺走她的第一次的一幕惊得她猛地睁开眼睛,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滴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到了枕头里。
她从下午就昏睡过去,屋内没有开灯,只有闪电划过时才能隐约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
是杂物间,不是梁非城的房间,现在也不是三年前。
她恍惚松了一口气,身上疼痛和高烧的感觉就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上气。
肺里的空气像被挤压掉了,她孱弱的呼吸着,小脸除了脸颊异常的酡红之外,其余的地方白的吓人。
她知道自己不仅因为着凉,还因为被梁非城凌虐的地方发炎了,才高烧不退的。
屋内依然没开灯,她无力的望向窗边,雨下得很大,窗户玻璃一片模糊。
梁公馆历史悠久,杂物间的窗户还是老旧的款式,有铁栏杆,门在外面上了锁,这屋子就和监狱没有什么两样了。
她望着窗户,发起了呆,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很久以前的,差点忘了的事情。
梁非城嫁去国外的姐姐有一个儿子,顽劣不堪,有一次玩弹弓打破了一个明代瓷器花瓶。
那是梁老爷子从一个香港商人那买来的,宝贝的很。
男孩就被他母亲关在了杂物间反省,梁老爷子知道后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梁老爷子大发雷霆,哪里舍得关自己的外孙,连忙叫人去把杂物间的门打开。
可当佣人打开门时,本应该在里面反省的小男孩却不见了。
屋子一片狼藉,呼啦呼啦的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而窗户上的铁栏杆被人卸下了两根,男孩子就是从窗户逃出去的。
此刻门窗紧闭,乔南却忽觉得有一股冷风刮过来,她的后背顿时激起一阵细密的疙瘩,手心冒出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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