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朝他笑了一下,秦王的微笑足以把他吓着。
韩非看见嬴政把竹简握在手里,若有所思地问自己:“郑国也是荀祭酒的学生吧。寡人很期待先生的这位师弟是否会和你与李斯一样给寡人惊喜?”
“非与大王一样……皆要等郑国来秦之后才知晓。”
许栀从韩非此言中听出几分端倪。
郑国之计,他从始至终都是不知情?
而嬴政此话宽和。
许栀在他袍袖的缝隙中往李斯与扶苏那边远远一望。
只见李斯微俯着身,一手横抬在胸前往下按。他这个动作似乎是在暗示扶苏小声。
他们谈话好像并不顺畅。
扶苏自幼沉浸在儒学博士的教养之中,与嬴政李斯观念已有分歧。
她已经猜到赵嘉跟扶苏讲了什么事。
嬴政本来就是个疑心重的人,始终如同黑夜的流水。
韩国已经被迫献出一个韩非,此刻又为秦送来郑国。六国猜想这是韩国在示好,就连秦国恐怕也一度是这样认为。
等到秦国耗费大量精力与财款去修筑的水渠,中途发现是韩国的计策,也为时已晚。
这是赵楚两国暗中的推波助澜。
最先受到冲击的便是六国的客卿,然后是楚国来的李斯,甚至包括郑璃与扶苏还有许栀自己。
最近的臣子是外人,最亲近的人是楚国的棋子。
赵嘉选择让扶苏禀明郑国的疲秦之计。
一则会迁怒,二则无异会加大嬴政父子的分歧。
许栀想起赵嘉恶意的言语——一生为敌,这方是正中其下怀。
她发现他的父王正示意赵高将扶苏唤过来。
等赵高走出几步后。
许栀拉了拉嬴政的袖子,仰头朝他不加隐瞒道:“父王有要事和先生相商么?我是在回宫的路上遇到了非先生,荷华便想邀先生同路。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之前去了何处?”
嬴政很快能抓住重点,这让许栀一度觉得自己与他血脉相连。
“我与王兄去过赵嘉的牢狱。”她说着,顺势将之前放在袖子里的夏枯草拿出来,面上显露出一种告状的愤懑:“父王。我不是故意乱跑的。”
“我曾在夏医官的书上看到过这个夏枯草。我之前我不小心伤到了他,本想把这个拿去给赵嘉。谁知道他一点儿不领情,可把我气坏了。”
嬴政知道赵嘉是个什么人。
“荷华想怎么处置赵嘉?杀了?”他语气不加掩饰地表露了对她的宠溺。
“不,父王。”
许栀闪烁着一双清纯无辜的瞳光,怀抱着手臂,用一种极其天真的语气说:
“嗯……惩罚他像赵侍中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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