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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战事,也是大雍对上漠北的最后一场大胜。
因为四个月后,一举荡平漠北王廷的裴昭,突然在边疆身染疫症。
为了不将这场瘟疫带回故土,他命令亲兵在他死后就地焚烧了他的尸骨。
那座自建成后,万人自发朝拜的昭平侯墓,其实不过是他的衣冠冢。
裴昭死后四年,漠北新汗王整军卷土重来,贺恂被迫频繁亲征,朝堂的重担便开始时不时地压到了崔瑜的肩膀。
那时,她一边帮着贺恂筹备粮草,平衡党争;一边忙着照料太子,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
数年心血尽耗,其实,即便没有那碗穿肠毒药,崔瑜也是注定活不久的。
她后来回想起那入宫后的半生,满心尽是痛悔。
仅有的庆幸之事,便是她掌权之后,曾督促太医院研制治疫良方,那方子耗时六年,终于在她死前有所收获。
重生之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药方假借古方之名拿给了父亲,如今那方子已被证实确有奇效,也救下了不少性命。
裴昭这次不会死了。
崔瑜始终觉得,那样一个满心赤城,保家卫国的少年将军,不应当是那样的结局。
他已然饮马翰海,剑指天涯,便当能纵马归家,长存于这片他守护着的如画江山。
马车稳稳地停在侯府门前,玉书走过来,扶崔瑜下车。
崔瑜便悄声告诉她,先去请药铺掌柜拿那受杖女子的衣裳到府里候传,之后仍照早前的吩咐去做。
二太太命人押着刺客,领着三位姑娘去向老夫人禀报。
她耳语一番,老夫人便命仆妇们将那人押进来,又命二太太带姑娘们先回闺房歇息,请郎中过府给她们把脉。
“祖母。”
崔瑜没有跟着二太太离开,而是走到老夫人身边轻轻问:“孙女可以留下来吗?”
“这人,应是冲我来的,”她指着地上那被牢牢捆缚住的女子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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