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赶紧抬手打住。
这话听不得。
越听越心慌!
前些日子才高兴自己发了财。
转眼,被老穆这么一计划,那点钱还不够养女人。
果然还得是光棍汉最省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长生不死,结个屁的婚,留个屁的后。他不死,老陈家就断不了根。他也不需要后代子孙给他烧香祭拜。
“现在还说钱多到花不完了吗?”穆医官瞧着他,嘿嘿发笑。
陈观楼抹了一把脸,“你老厉害。我再也不说这种遭人恨的话。”
“这就对了嘛!这一百两,老夫收下了。老夫不会跟你客气,沈家父子的费用,这一百两要是不够,老夫肯定找你讨要。到时候你别嫌我事多。”
“沈易那小孩的病难治吗?”
“难肯定难。但遇上老夫,再难治,也能治好。不过,那孩子病情耽误太久,没个半年一载,这病治不好。”
“那你就慢慢治。钱的事情不用操心,肯定不让你贴钱看病。你瞧着沈不知,什么来历?”
穆医官捋着胡须,“西州那地,自古就是流放之地。沈不知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且他对京城貌似并不陌生。恐怕……”
两人齐齐蘸了茶水,在桌面上齐齐写下一个字。
穆医官写的是:流!
陈观楼同样写的是:流!
“他竟然敢带着孩子进京,是真不怕啊!”
“我估摸着,犯事的应该是他的长辈。”
陈观楼点点头,“理应如此。”
既然是长辈,又隔了那么多年,偷偷摸摸进京,只要不被官府抓住,危险不大。而且这对父子的户籍文书都没问题,显然在西州混得还行,有官府的人帮衬。这对父子的运气也算好,关押在天牢,遇见了陈观楼。
陈观楼办事的原则之一:不捞过界。
管你是流放犯还是杀人犯,只要没犯到他手上,他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
他只管犯人,不管查案,不负责举报。
他是良民,又不是三好良民!
……
大理寺那边得知天牢不经许可,擅自登记释放被抓捕的百姓,顿时火气就来了。连发公文,质问刑部几个意思?
就差指着刑部的鼻子大骂:坏了我大理寺的好事,你们刑部负得起责任吗?
孙道宁气笑了!
果然让陈观楼说中了,大理寺真当自己是三法司老大。瞧瞧这质问的语气,是将刑部当成了孙子看待。
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孙道宁让人回复大理寺色公文,直接在公文里面骂娘,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等于是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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