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京兆府尹被点了名后,后背冒出一身冷汗,拱手回话:“依臣愚见,锦氏入赵府算起来已有多年,但沈家旧人的身份确凿,如今京中形式,仍需谨慎对待。不过……赵氏一门子嗣单薄,大将军这个年纪仅有锦氏腹中这一个孩子,孕妇孱弱更易受到刺激,到时母子都不保,怕是要…要…令郡主娘娘伤心。”
京兆府尹窥探着陛下脸色,搬出禾阳郡主来。
果真见陛下面有动容。
“臣有一法,不如先将锦氏在京中另置一处,安排人日夜监管,等她平安产子后,再由京兆府提锦氏问话,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京兆府尹说完后,拱手弯腰。
屏息沉默。
上座的陛下亦是沉默,方才一瞬的动容之色已消失不见。
赵非荀暗觉不妙。
“赵非荀!朕再给你一次机会,盼你不要再伤了朕的心!”陛下沉沉出声,目光如炬下压,“就按京兆府尹之法,命锦氏搬出你的春景园,只不过待生产后,此女不可留——”
赵非荀险些压不住眼底的冷色。
只听见一道无情的帝王之声从殿上传出。
“稚子无辜,但朕不允许他有这样一个母亲、我大夏堂堂大将军有这样一个妾室!”
赵非荀握紧拳头。
朝服宽大,掩住了他这一动作。
帝王心术。
权势算计——
这些年以来,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厌恶手中的这些权势、身上的大将军之名、赵家之荣耀!厌恶京中无穷无尽的尔虞我诈!
他已知道护住锦鸢的机会渺茫,眼下陛下已经允准他留下孩子,他第一步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该滋生这些情绪来动摇自己。
许久。
他才拱手:“陛下,臣有一请求——”
*
南定王府。
在王府有一禁地水牢,非王爷手谕不得入内。
何为水牢。
地面下挖出九尺,四壁以砖石压实,上端留一注水孔,顶一栅栏封锁。
将囚犯关入水牢中,脚上拴绳系在牢底,从注水孔放水,囚犯被拴在牢底无法上浮逃离,只能在水中慢慢痛苦窒息而亡。
而今日,禁地之中的底下水牢里就关着两位衣着不俗的夫妇。
锦大万万也没想到——
南定王竟敢在王府私设这样的水牢,甚至还把他们夫妇给关进去!
锦家虽称不上是富庶之家,但平日也养尊处优,几时遭受过这种非人的待遇,这会儿又气又怒,在水牢里叫嚣不止。
如今还在冬天,水牢里气味难闻,水流顺着石壁下滑,一点点浸透他们的鞋袜,刺骨的冰冷冻的二人瑟瑟发抖。
“来人啊!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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