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俭淋了个通透。
徐管事眨眨眼,再看李惟俭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什么宗师气度?摇摇头,他赶忙上前喝道:“怎地这般不小心?诶唷,李公子,你这……快来人,领着李公子去换一身衣裳去。”
李惟俭面色古怪,心道果然不能胡乱插旗啊,只是想一想就遭了无妄之灾……想上进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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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御书房。
笔墨搁置,政和帝抬手捏了捏眉心。
太上皇早年还算英明,晚年昏聩至极,于是满朝上下文恬武嬉,朝纲崩坏。政和帝自登基以来,一点点的扭转老大的帝国,朝着心目中既定的方向前行。
奈何此举好似逆水行舟,真真儿是千难万险!
去岁北旱南涝,赋税径直少了两成,如今朝廷四处打饥荒。他本意厉兵秣马,再与准噶尔一决雌雄,却因着户部空空如也,只好暂且罢手。
他得位不正,当日夺门之变后,不敢担负弑父杀兄的骂名。于是太上皇荣养于内,废太子圈禁于外。
本道那废太子好吃好喝的走完一生,好歹能扭转他的名声,怎料废太子竟吞金死了!
废太子府邸有禁军守护,伺候的太监每月轮换,那铜丸是谁给废太子的?只怕此事定是朝中逆臣暗中勾连所为!
事涉皇家阴私,政和帝不好将此事交与外朝查验,只得命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忠勇王去调查此事。
想想便愈发头疼,政和帝便没了心思继续批阅奏章。
半晌,他忽而睁开眼,便见笔筒旁随意丢弃着一封条陈。略略思忖,这才想起来是李守中家中的少年郎所呈。
失声一笑,政和帝抬手取过,想着瞧瞧那少年郎到底在条陈上说了什么。他不在意内中有多荒谬,权当是看乐子了。
条陈展开,入目的是规规矩矩的馆阁体。政和帝靠坐了,一手捏着随意翻看起来。
看过一面,政和帝面色凝重起来,翻过来又重新看过。细细看过一遍,政和帝蹙眉暗自思忖,低声嘟囔道:“这法子……好似有门啊。”
御书房里只留了个大太监随侍一旁,便是那日李惟俭见过一面的戴权。
戴权偷眼打量圣人面色,心中纳罕却不敢出言搅扰。
便在此时,外间有太监停在御书房门前,连连朝着戴权使眼色。戴权躬身蹑足行过去,附耳便听得那太监耳语几句,随即挪开身形朝着其颔首,这才蹑足缓步行到桌案旁。
打量了半晌,待圣人道了声‘不错’,且面带喜色,戴权这才轻声道:“圣人,忠勇王请见。”
“哦?来了就让他进来。”
“是。”
戴权起身,冲着御书房门前点点头,那门前等候的太监这才快步而去。
政和帝舒展身形,可谓龙颜大悦,负手绕桌案而走,笑道:“本道不过是些直抒胸臆的书生之见,不想却是这等妙法。若是可行,来日京师再无吃水之难,还能多了一笔收入。妙,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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