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
晴雯悠悠转醒,便觉身前附着一只怪手,身后又有一物顶着。晴雯思忖了下,旋即红了脸儿。
她已是十二往上眼看十三的年纪,渐渐知晓了人事儿,哪里不知是怎么个情形?略略翻身,挪开身前手臂,转头便见李惟俭呼吸匀称地睡着。
晴雯心中稍安,异样的心思褪去,仔细扫量了李惟俭几眼,瞧着那好似姑娘家的长睫毛,忽而便生出戏谑的心思来。她挑了一绺发丝,轻轻拨弄在李惟俭的面颊,瞧着他蹙眉转头,禁不住暗自笑出了声儿。
眼皮颤动,李惟俭睁开眼来,便见晴雯挑着一绺发丝‘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李惟俭揉了揉脸颊,探手便挠在晴雯水蛇腰上的痒痒肉,晴雯顿时乐得来回打滚,上气不接下气道:“四……四爷,快饶了我这一遭吧,往后再也不敢啦!”
李惟俭撒手,舒展身形坐起来笑道:“往后再作怪,仔细你的皮!老爷我当初在茅山可是学得一手绝技,名曰葵花点穴手,一指头点上定要笑个三天三夜才肯罢休。”
晴雯又是乐个不停:“四爷又胡说,哪有这般的指头?咯咯咯,四爷素日里虽也顽笑,可瞧着总像是大我们许多,就方才瞧着才与我们一般呢。”
李惟俭探手将晴雯本就散乱的发髻挼成鸟窝。心中却暗忖,晴雯这姑娘从未将自己当做奴才,也不曾将李惟俭当做主子,只道是一起长起来的伴儿。
若换做旁的主子,定然不喜这般不知尊卑的婢女,宝玉虽喜,奈何却是没担当的,护不住晴雯,这才让花儿般的小姑娘在那夜里哭喊了一夜的‘娘’凄惨死去。
如今晴雯既到了他身边,他总要护着这般的花朵。
嬉闹一阵,李惟俭干脆自行下了床,自顾自找寻那身短打衣裳。
晴雯就道:“四爷今儿又要操练?”
“一日不练手生啊,算算七、八日光景不曾操练了,再这般下去身子都要僵硬了。”
晴雯便只穿了中衣落地,寻了短打伺候着李惟俭穿了,跟着才自行梳洗打扮。
水务公司事宜须得再发酵一些时日,内府也需要十天、半月的选定打井地点,打造水泵等物什。
至于那火炮射程表,李惟俭已大抵计算出来。如今还是前装黑火药火炮,那黑火药用量最小单位是钱,用药量误差不小,李惟俭算得再仔细也没用,有个大略的比钦天监准一些就够用了。
是以他这日倒是清闲下来,又恢复了初到京师时的情形。先与憨丫头琇莹对练了大半个时辰,擦洗了用早点,待吃过早饭便钻进书房里写写画画。
只是方才进得书房里,李惟俭便想起一事来。他点过琇莹,笑着准了其一日假。
“哈?”琇莹懵懂着道:“公子便是给我放了假,我也不知去哪儿,还不是留在小院儿里?”
“笨!你就不想去瞧瞧你嫂子?”
“啊?”琇莹面色一变:“哪儿来的嫂子?额……公子是说……我哥哥?”
李惟俭笑着颔首,琇莹顿时挑起眉头来:“不成,我得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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