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俭接过,笑道:“学生哪里敢信不过周长史?”
“诶?”周长史道:“生意归生意嘛,事涉十万两银钱,总要当面点算清楚才是。”
十万两?李惟俭面上笑容不变,心中已开始骂娘。三十万股子原价可是三十万两,这十万两分明是来割他李惟俭的肉啊。
他细细思量,忠顺王有何底气来割自己的肉?算算不外乎两条,一则是那买来的秀才;二则是指使丁家兄弟出首。
可这二者顶多能坏了李惟俭的名声,根本就查不到实据。李惟俭那秀才可是打点了知县与知府的,卷面拿出来也当得起案首,唯独院试答得一塌糊涂,照着官场惯例大宗师这才点了他的秀才。
真要是计较起来,人家大宗师根本没插手,是以查无实据;
其二,那丁家兄弟也是忠顺王府出面劝说的,他李惟俭何曾露过面?
让吴海平出首?就算吴海平乐意出首,也不过是一面之词,难以取信于人。
不过若任由忠顺王府造谣,他李惟俭的名声可就坏了。到时候能不能参加秋闱且不说,这贾府是一准儿待不住了,到时候又如何护佑大姐姐李纨?
那周安见李惟俭笑着没言语,似笑非笑道:“复生可是有异议?本官那日说的清楚啊,照着缴一得三的原价买股子,可不好占了复生的便宜。”
李惟俭道:“周长史说笑了,学生哪里有异议?不过是想着吴海平实在得用,不知周长史可否割爱啊?”
周长史笑眯眯道:“好说,待过了股子,”他自袖笼里掏出一封文书:“这十年期的雇请契书,就送与复生啦。”
“好,那周长史请。”
“呵呵,复生果然能屈能伸啊。”
李惟俭面上笑着,心里头骂娘。割自己肉,很好,这忠顺王定然是想着自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吧?行,此事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不算计回来,李惟俭把名字倒过来写!
复又入得内府之中,将三十万股子过户到忠顺王名下,待出得内府,那周安才将文书轻飘飘的丢给李惟俭,随即领着人扬长而去。
吴海平碍于身份不得入内,可早前的情形瞧在眼里,因是便过来忧心忡忡道:“公子,这是……被人给算计了?”
李惟俭笑着点头:“是啊,被人摆了一道。生生亏了二十万两银子啊。”
“啊?”
李惟俭笑容不减,看着不知所措的吴海平道:“海平啊,这二十万两银子可全都是因着伱啊。老爷我日后不求你赚回来,可好歹不能再坑我了。”
“我——”吴海平急了:“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
“啧,你仔细想想?”
吴海平又不笨,略略想了想就明悟过来,顿时神色讪讪不知该如何言语了。
李惟俭叹息一声,一抬手,吴海平顿时矮下身来。巴掌重重拍在其肩头,李惟俭语重心长道:“你啊,往后好自为之。走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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