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说道:“可有一进的宅院?”
丁家兄弟对视一眼,丁如松道:“有啊,不说旁的,少司寇家对面儿的胡同里就有一处宅院往外发卖呢。”
李惟俭这下也不急着回府了,径直去到对面儿十条胡同里瞧了眼,那一进宅子颇为素净,房主要价一千二百两。李惟俭当场拍板付了定钱,约定过几日再去顺天府过户,又得了钥匙这才回返。
到得荣国府,丢给丁家兄弟一两碎银,兄弟二人当即喜滋滋而去。
李惟俭交还了马车,瞧着今儿身上还算干净,干脆直奔内宅去看望贾母。
他过大厅,方才过穿堂,迎面儿便撞上了司棋。白日里穿堂没婆子看守,二人一对上,司棋顿时轻咬下唇神色慌张起来。
李惟俭见四下无人,便笑着凑上去低声道:“怎么自己来了?”
司棋低声道:“我们姑娘病了,老太太过问,我来回复老太太来着。”
“要不要紧?”
司棋摇了摇头。二姑娘迎春纯纯是心病,昨儿夜里连带今儿一整天都粒米未进,只顾着哭泣,那一双眼睛都哭成了烂桃儿也似。
事关姑娘家清誉,李惟俭不好多说什么,略略劝慰了几句,转而便道:“昨儿那一档子事儿,到底是谁的主意?”
司棋闷着头不言语。
李惟俭‘啧’了一声,蹙眉道:“连我都要瞒着?”
“不是……只是……”司棋嗫嚅半晌,到底还是说道:“其实是大太太的主意。我……我想过偷偷告诉四爷的,可——”
司棋凑将过来,扯住李惟俭的手,红了眼圈儿道:“我,我先前为姑娘着急,想着再这般吊着,只怕没个结果。一时糊涂,就跟大太太说了些话。大太太得了和合散,就,就让我放进酒水里。”
李惟俭好一阵无语。他观量着司棋,见其偶然抬眸间眼藏不住的情意,心中便明了了个几分。看这情形,哪里是为迎春着急?司棋分明为的是自己啊。
此时就听司棋又道:“昨儿大太太回来,说四爷一直揪着不放。四爷,看在昨儿的份儿上,好歹高抬贵手,不然我真会被撵出府去啊。”
李惟俭哭笑不得,抬手捏了捏司棋的脸蛋儿,叹道:“你说说,你这是何苦呢?”
司棋颇为大胆,用面颊蹭了蹭,随即媚眼如丝道:“四爷,我后儿休沐……”
李惟俭心中一荡,便道:“行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往后你想什么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嗯。”
外间传来说话声,二人不好在穿堂里再停留,李惟俭往西,司棋往东,错身而过。
李惟俭回首见其身形掩于帘幕之后,心中暗自思忖,这司棋胆大包天、为所欲为,既要用又要防着,须得想个法子先收了心,如此才好为自己所用。至于惩罚……一朝开了荤,又得了这般蒲团,如今细细想来也不知是吃亏还是占了便宜,却是一笔糊涂账了。且过后再寻思吧!
不过司棋这般莽撞无所顾忌,真真儿让人苦恼,须得寻个法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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