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茶水不曾上来,就道:“林盐司也真是偷懒,两封信非得合作一处,倒是劳烦林妹妹了。”
黛玉嗔道:“俭四哥可是把我当成足不能行的娇娇小姐了?”
李惟俭不答反问:“林妹妹,这些时日身子可大好了?”
黛玉笑道:“托了俭四哥的福,好多了呢。”
每岁春秋,黛玉总会犯咳症,此番因着大蒜素与食补调理,虽也犯了,却只三五日就好转了。
一旁侍立的紫鹃就道:“真真儿要谢过俭四爷呢,那食谱子,姑娘起初吃不顺口,每日家好似吃药一般难以下咽。说来也怪,待过得一旬,姑娘吃惯了口儿,这饭量可是比往日涨了不少呢。”
“多嘴。”嗔了紫鹃一嘴,黛玉也笑着说:“我自己会说,哪里用你说嘴?”
说话间,她自袖笼里掏出一封信笺递过来,道:“俭四哥,你先瞧瞧。”
“不急。”李惟俭接了信笺,只先放在一旁。
黛玉感念先前李惟俭的照料,说起话来带着几分亲近。许是她生来只一个人儿,并无兄弟姊妹,李惟俭那日登门时又带来了林如海的信儿,因是心中隐隐将其当做兄长,颇为信任。
于是那不好开口的话,黛玉也少了几分顾忌,说道:“方才听闻俭四爷要购置宅院,我心里头也羡慕得紧呢。就想着得空儿也走一走自己的宅院,怎么疯、怎么撒了性儿都没人管束。”
“这有何难?”李惟俭笑道:“不若我再买一处宅院送与林妹妹吧?”
黛玉掩口而笑:“俭四哥真会说笑。”
李惟俭笑过,弹指点了点信笺就道:“林妹妹,上回可给林盐司回信儿了?”
黛玉略略黯然,摇了摇头,说道:“左右我也没旁的事儿,不好劳动人家的。”
“林妹妹是怕麻烦旁人吧?”见黛玉颔首,李惟俭就道:“反正我都要给林盐司回信,不若林妹妹写好了信,一并交给我转寄。林妹妹与林盐司分隔千里,只怕林盐司也念着林妹妹呢。”
黛玉心中想起父亲,顿时心中微酸。挤出一抹苦笑道:“那,便劳烦俭四哥了。”
“林妹妹外道了。”
茶水上来,黛玉吃了一盏,只说了会子闲话儿便回转了。李惟俭送了黛玉,回来这才抄起信笺观量。
信笺乃是林如海亲笔所书,开头略略问候,请求照料孤女,跟着话锋一转,问询前次李惟俭路过扬州时说的盐法。
大顺承袭前明,行的是纲盐法。这盐法时日久了,总会现出弊端来。就好比如今,纲盐法将盐商分作两类:场商、行商。
大顺盐法官督商销,即召商办课,由专商垄断盐引和引岸。
商贾向朝廷缴纳引税后领取盐引,买、卖均有地点限制。盐商中收盐者为场商,行盐者为运商。运商中又分引商、运商。引商均子孙世袭,称为引窝,垄断盐引购买权,大都脱离流通过程,靠出卖盐引,坐收窝价为生。
扬州八大盐商便是引商。
这般持续百年下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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