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颔首应了。
李惟俭又道:“二姐姐好生将养,那书稿子这几日就别忙着润色了。我瞧着西屋有棋枰?不若我教二姐姐个下法儿,回头二姐姐也好与司棋、绣橘打发空闲。”
不待迎春应下,李惟俭便转头道:“司棋,去将棋枰取来。”
外间司棋应了下,转眼便取了棋枰来。李惟俭挪了凳子,将棋枰安置其上,笑吟吟说了大抵规则,便试着与迎春下了几盘五子棋。
二姑娘没急智,行棋四平八稳,李惟俭不动脑子随意下了,三盘里竟输了两盘。惹得其连连夸赞,说二姑娘迎春果然有下棋的天分。
迎春被夸得红了脸儿,脸上总算见了点笑模样。李惟俭瞧着迎春暂且忘了郁结,连忙打发绣橘去将那石蛙熬了,给迎春补一补身子。
迎春这会子心绪还算好,又是温吞性子,拗不过李惟俭好意,便顺势应下了。过得半晌,那石蛙炖了汤来,又配了两个婴孩拳头大小的杂粮饼子,李惟俭瞧着迎春吃了,这才略略放心。
算算盘桓了一个时辰,眼见到了申时,李惟俭这才起身告辞。
迎春还起不得身,便打发司棋去送。
一行人出得小院儿,李惟俭忽而驻足,冲着红玉、琇莹道:“伱们先行一步,我有些话要嘱咐司棋。”
红玉与琇莹应下,想着定是嘱咐照料二姑娘的事儿,便先行走开。
趁着四下无人,李惟俭凑近道:“昨儿忽而想起,早前方才从二嫂子那儿讨了三封身契,这会子再去讨要,只怕不太好。”
“这……”司棋闻言顿时心中急切起来,说道:“四爷,我不急的,便是过上一、二年也没什么。”
李惟俭面容凝重道:“糊涂,怎么就不急了?莫忘了再过三个多月可就要秋闱了。”
司棋先是恍然,跟着面上惨白一片:“这……这该如何是好?要不,要不我跟着四爷一起走,到时候四爷把我藏起来?”
李惟俭心道,司棋果然莽撞,这却好办了。
他蹙眉故作思量,好半晌才道:“不妥。你父母俱在,若偷跑出去,从此岂不是与父母家人就这般生离了?”
司棋愈发急切,可心下却没了主意。
李惟俭就道:“这是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莫想了。我思来想去,为今之计,只有随着二姐姐一道过来。”
司棋道:“可是大老爷与大太太那般算计四爷……”
“他们是他们,二姐姐是二姐姐。”李惟俭说道:“你这些时日仔细照料好二姐姐,那石蛙锦盒下层铺了二百两银稞子。府中下人都生了富贵眼,料想往后必刁难二姑娘。到时候你也莫要拌嘴,径直舍了银两就是了。”
司棋唯唯应下,心中百转千结。她都将自己交给俭四爷了,自然往后要听俭四爷的话才是。
李惟俭察言观色,心中略略舒了口气。这思想钢印种下,来日就好施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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