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连连道恼,提起茶壶来斟茶。脚步声急促,贾赦见贾琏喜气洋洋奔将进来,这提着的心顿时放下了大半。
“父亲,脱手了。此番足足赚了……”
大老爷贾赦沉着脸摆摆手:“不急,且看那股子收市什么价码。”
过了大半个时辰,交易所收市,那股子反反复复,最终落在了一两四钱二分上。大老爷贾赦又命人扫听一番,这才得知,敢情人家忠顺王一直就不曾脱手。
大老爷贾赦顿时懊恼不已:“悔之晚矣啊,只怕来日这股子还要看涨。”顿了顿,朝着贾琏呵斥道:“错非你非得要脱手,我来日还能赚上一笔!”
贾琏满上讪讪,只道:“都是儿子急切了。”
大老爷一摆手,难得大度了起来,说道:“罢了,总归是落袋为安。走,今儿且去高乐一番!”
自贾琏以下一干人等顿时喜气洋洋,出得交易所,朝着那锦香院而去。
父子二人一番高乐,却是闹到翌日清早方才回府。且只在荣国府换过一身衣裳,便又急吼吼的朝着那股子交易所赶去。
马车之上,大老爷贾赦志得意满,抚须道:“我料那忠顺王今儿定要脱手,你且去扫听扫听那股子是如何拆借的,这股子涨了能赚钱,说不得跌了也能赚钱。”
贾琏犹疑道:“父亲,我看此事还须得小心为上啊。”
大老爷贾赦这会子哪里听得进去?他昨儿可是足足赚了小五千两!这会子便是让贾赦官复原职他也不干了!入娘的经历司经历,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儿还赶不上如今一日赚的银钱多……小婢养的才去干呢!
大老爷贾赦一走一过,在荣国府不过盘桓了个把时辰,待他一走,这消息就疯传开了。
兴儿、隆儿一干小厮惯会说嘴,此番添油加醋说将出来,转眼便阖府传遍了。
赵姨娘院儿。
啪嚓——
手儿一颤,茶盏落在地面上摔得粉碎。赵姨娘面容扭曲,张口便好似昆曲高腔儿:“多,多少?”
小鹊说道:“都说大老爷昨儿一天就赚了一万两。徐婆子说是听兴儿说的,想来做不了假。”
赵姨娘面上僵持了一阵,胸口来回起伏,忽而就酸了脸子,骂道:“好啊,那姓李的也来哄我!什么有输有赢的,怎么偏生大老爷就只赢不输?你,快去找舅舅来,就说我有急事儿,迟了就来不及了!”
小鹊应下,转身去寻赵国基。
赵姨娘起身嘟囔一阵,随即好一阵翻箱倒柜,将那值钱的头面儿首饰、散碎银两尽数归拢到一个小包袱里,点算一番,大抵能值个四百两银子。心中美滋滋想着,不求如大老爷那般一天赚一万两,她只赚个几百两不过分吧?
过得好半晌,小鹊跑回来道,说赵国基已然在仪门候着了。赵姨娘紧忙叮嘱一番,打发小鹊、小吉祥儿将那包袱交与赵国基,让其典当了赶快去买那股子。
这且按下不提。
却说这两日李惟俭深居简出,每日不是温习书本,便是与几个丫鬟说些闲话儿。这日过得晌午忽而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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