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缴了银钱,这一关就算过了。倒是你二叔那一关不好过。”
凤姐儿道:“父亲早就与二叔说过,偏二叔贪恋权势,如今到底将自个儿折进去了。王家几支,便是二叔这一支没落了也没什么。”
李惟俭点点头,又道:“巧姐儿与二姐儿不用挂心,平儿是个妥帖的,自会照料好。你若是不放心,隔三差五来伯府走一趟,让红玉偷偷知会一声儿,好歹也能见上一面儿。”
凤姐儿惆怅道:“事已至此,也唯有这般了。”
又缠绵一阵儿,李惟俭起身,凤姐儿伺候着其穿了衣裳,李惟俭便赶忙往家中回返。
送过李惟俭,凤姐儿回返自个儿房中,只觉分外寂寥。少了几个小姑子的吵嚷,也少了知人心意的平儿,便是那俭兄弟也是别人的丈夫,莫非往后几十年便要这般一直捱下去?
正思量间,小丫鬟端了药碗进来,道:“奶奶该服药了。伯爷临走前嘱咐了,说定要让奶奶服用了才好。”
凤姐儿接过药碗,嘴里咕哝着:“不过是有些肝火,非逼着我用这劳什子的苦药。”
话是这般说,凤姐儿到底蹙眉喝了药。那药许是有助眠之效,这日用过晚饭凤姐儿便困倦了,不多时便睡下。
冬日天短,这日到得二更天,外间忽而传来吵嚷声。凤姐儿醒了过来,此时丫鬟已然掌灯,凤姐儿忙问:“外头什么事儿吵嚷?”
有小丫鬟赶忙去扫听,须臾回转,面色灰白唬了脸儿道:“可了不得了,家中进了贼人,亏得耿护卫身手了得,将那贼人拿了下来。”
凤姐儿蹙眉说道:“许是瞧我才搬过来,这才起了歹意。”
待须臾,又有婆子慌张入内,面色惨白道:“奶奶,耿护卫使了手段,那贼子起先还不肯招,如今终于吐口,敢情此番不是为财,而是来要奶奶的命!”
凤姐儿唬了一跳,说道:“我才搬来,又不曾招灾惹祸,什么人要对我下死手?”
当下凤姐儿穿了衣裳,领着人往前头去。过不多时,几个护卫将个粗壮汉子押上来。凤姐儿略略观量,便觉此人有些眼熟。
仔细一看,顿时银牙暗咬:“邢德全?我与伱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来杀我?”凤姐儿恍然,拍案道:“是了,定是大太太指使你来的!”
邢德全这会子肠子都悔青了!
前些时日凤姐儿被休弃,邢德全探听得此番邢夫人出了大力,眼睛一转,立马寻了尤三姐去表功。那尤三姐大喜之下,很是让邢德全占了一番便宜。
待过得几日,尤三姐便道:“她不过恶事彰显,被撵出了贾家。回了王家一样儿好生过日子,可怜我那姐姐却白白死了。”
邢德全被唬得五迷三道,当下便道:“这有何难?如今她躲在伯府,自然不好下手,可她迟早要走。等她一动手,我叫了几个好兄弟,定要给三姐儿出一口恶气!”
尤三姐顿时蹙眉道:“怎能因着我,让你惹了人命官司?”
邢德全眼见尤三姐楚楚可怜,顿时豪气顿生,拍着胸脯道:“此事你莫管了,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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