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得三月里,却说同喜肚皮渐隆,宝钗分外关切,使了银钱请了几回太医来诊治过,都推说如今分不出怀的是男孩、女孩。
薛姨妈来了几回,心下急切,不禁面带忧容。宝钗反倒想得开,劝慰道:“哥哥已去了,如今能留下后人已是不易,哪里还敢奢求男女?”
薛姨妈叹息着不言语,又对那同喜好言宽慰。宝钗又问起夏金桂来,这些时日夏金桂故态复萌,每日吃酒耍乐,薛姨妈也懒得管束,只在后头躲清净。也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夏金桂因着同喜的事儿闹过两场,亏得同喜早早随着宝钗去了荣国府,这才让夏金桂无处下手,因是闹归闹,却也无可奈何。
宝钗蹙眉不已,拿那泼妇般的夏金桂没法子。待将薛姨妈送走,回程路上便有婆子上前恭贺。宝钗在众姊妹中名声不好,在下人中口碑却极好。早先便传出宝钗为主、妙玉为辅的信儿来,如今那妙玉不辞而别,这宝二奶奶自是落在宝钗头上。
宝钗心下别扭,勉强揭过此事便要回房,不想路上正撞见疯跑而来的贾环。
贾环瞥了宝钗两眼,禁不住叫道:“宝二哥有什么好的,宝姐姐何必舍了脸面非要赖在家中不走?”
也是赶巧,话音落下便见贾政自穿堂转出来,闻言顿时呵斥道:“胡吣什么?这话也是你说的?”
贾环顿时气势弱了几分,可想着那宝玉没几日活头了,便梗着脖子辩驳道:“我又不曾说错,宝二哥的确配不上宝姐姐。”
贾政气急,上前一个耳刮子将贾环抽在地上,骂道:“如今还学会犟嘴了,反了天了!”
贾环顿时捂着脸哭道:“你们就会疼宝二哥。他有什么好,还给他娶媳妇,依我说赶他出去才是正理!”
贾政骂道:“再不成器也比你到处厮混强!作孽的畜生,再敢多嘴家法伺候!”
正待此时,得了信儿的赵姨娘匆匆而来,上前扯着贾政道:“老爷偏向的很,只会打环儿,偏着宝玉。”
眼见愈发不像话,宝钗禁不住解释道:“姨娘这话就不对了。他要是做的对,谁还闲着打儿子吗?”
赵姨娘道:“老爷一向看不起环儿,今儿说打就打,俺娘儿两个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你要打连我也打了罢!”伸着脖子要贾政打。
贾政果真就打了两耳刮子,赵姨娘哪儿受得了这气?坐在地上泼哭泼闹起来,又道:“反正也是被人欺负,我也不活了!”
贾政道:“家里儿女一大堆,我再如何一碗水端平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环儿也是我儿子,我怎么不疼他了?要吃的给他送,要喝的派人给他端。你们还不知足,还要闹,咱家事情还不多吗,你们还继续添乱!来呀,请家法来!”
赵姨娘顿时唬得不敢胡闹,起身便将贾环护在身后。此时邢夫人得了信儿赶忙来劝阻,赵姨娘干脆趁乱扯了贾环回了房。
母子二人到得房中,赵姨娘面色阴沉道:“你父亲还是向着宝玉,宝玉一日不死,咱们娘儿俩一日没法儿出头。快去联络那些青皮喇咕,这回一定要宝玉死!”
前头闹得不成样子,自是有婆子禀报了平儿。
有婆子便道:“那赵姨娘愈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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