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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宝钗暗地里不知哭了多少回,若家中有个男人,又何至于被欺负成这般?
莺儿嘟囔过,又道:“今儿兰哥儿放榜,也不知这回能不能中。隔壁的三姑娘一早儿就打发人去看榜了。”
宝钗便道:“兰哥儿潜心实学,又有名师教导,料想此番定然能过。”
话音落下,忽而听得外间鞭炮声响。莺儿跑出去观量,回来便喜滋滋道:“果然中了!县试第二,可了不得,说不得明年就是举人老爷了。”
宝钗心不在焉起来,忽而便想起了当日的李惟俭来。若当年自个儿决绝一些,又何至于沦落到这般境地?
胡乱思忖了一番,这日到得下晌,隔壁传来吵闹声。宝钗过去观量,便见探春提着宝剑将一堆礼物丢出门外,啐道:“我当她是长辈,她却拿我作筏子,你回去告诉她,白日做梦!既如此,往后这情分也就没了,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吧!”
说罢气哼哼摔门而去。宝钗纳罕不已,领着莺儿到得贾家后头,问过惜春才知,敢情昨儿南安太妃登门,探春、惜春只道两家素有往来,此番是来照看两个孤女来了。
谁知那南安太妃另有主张!却说去岁冬月里南安王兵败勐腊,所部十不存一,圣人大怒,命人将南安王锁拿回京。
还不等南安亡到得京师,圣人便驾崩了。新皇登基一大堆事儿,自然便将南安王的事儿撂在脑后。
南安太妃四下走动想要搭救儿子,加之朝中老臣大多反对与贡榜朝开战,南安太妃便想着和亲以定边事。她又舍不得自家女儿,忽而想起贾家没落,有个三姑娘、四姑娘还不曾出嫁,便动了收为养女,嫁给南蛮的心思。
惜春说罢,探春重重拍在桌案上,气恼道:“真真儿是瞎了眼,咱们家出事时四王都不曾求情,如今用着了又想来认干亲,凭什么?当年错非四王撺掇着,爷爷又怎会一门心思支持废太子?”
宝钗笑着宽慰道:“左右都将人赶走了,三妹妹又何必生气?”
正说话间,忽而宝蟾寻来,入内哭道:“姑娘快回家,鹏儿眼看不行了!”
宝钗豁然起身,只觉天旋地转,哆嗦着问道:“怎……怎么就不行了?”
宝蟾哭道:“打前儿起便一直发烧,用了几副药也不见好,方才忽而抽搐起来,额头摸着极烫手。”
“这……这……”宝钗顿时慌了手脚。
这些时日探春与宝钗略略缓和,又知薛鹏乃是薛家独苗,便急忙道:“宝姐姐莫急,前回云丫头来说了一嘴,说伯府弄了个劳什子的圣药,能活死人、肉白骨,我看宝姐姐快去伯府求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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