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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方海躺在炕上,心跳加速,见她迟迟不上炕来睡,正想起来自己打地铺去,又听见暗夜中悉悉索索的声音,杜文秀脱了外衣,躺在了他的身边。
两人都紧张得很,身体紧绷着不能放松。
只是白日里杜文秀又是死了一回,元气消耗太过,躺下来没多久就睡死了过去。
到底是见过风浪的的新灵魂,身边的男人老老实实的,自己这会儿穿的内衣都比之前夏天穿得多,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是他不老实,俩人婚书都立了,合法的,也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呢。
她不知道,身边辗转反侧在床上烙饼的那个人,直到天麻麻亮的时候才合了合眼,就起来出去磨柴刀了。
昨天她说“磨刀不误砍柴工”,陆方海就想,不愧是秀才家的女儿,说话果然和那些平常村妇不同,夜里太暗,干脆早一点起来,把刀磨好,好去砍些竹子给鸡做窝。
大早上的他在院子里磨刀霍霍,倒是把她们都吵醒了。
方氏出来一看儿子都在做事了,忙忙就往厨房钻,钻到一半又出来,叉着腰朝东厢骂:“你男人都起来了,还在炕上趴窝呢,非要闹得全村人都晓得我们家有个懒媳妇,我这辈子是享不上媳妇的福了,啊?是不是要做好了饭端到炕上你才吃啊?啊?”
杜文秀坐在炕上直翻白眼,这方氏真的是......该怎么说她呢,自己家村里最讨人厌的老婆子都要比她讨喜三分。
“起来了起来了。”一边拢着头发就出了门,看看天还有点儿暗呢,方氏梗着脖子冲着东厢房,跟个气蛤蟆一样呼哧呼哧直喘气。
“你说说,啊,这桃花村哪家的媳妇跟你似的,你男人你婆婆都起床了,你还在炕上趴窝,你当养着你是吃闲饭呢?”见杜文秀今天态度倒是和善,方氏又涨了气焰。
旁边陆方海放下手中正在磨的刀,无奈地看着他的娘。
“没事没事,娘你旁边歇着,我去做早饭啊。”杜文秀倒是不嫌她说的难听,这就嫌难听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这个家现在到底是她的,自己不过初来乍到,才开始就闹起来,陆方海也难做。
想想昨天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处处维护,算了,自己连现在身处哪个朝代都不清楚,能有个安稳的窝遮风挡雨就别生事儿了。
听她这么说,方氏又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噌地跳了起来:“不用你做饭,让你做饭,家里两天就没的吃了。”
杜文秀哑然,不让做饭你叫我起来干嘛?
“那......我去看看小鸡怎么样了。”转身就朝昨日的鸡笼走了过去。
巧儿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出了堂屋,打水洗脸,准备给方氏帮忙,杜文秀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洗脸刷牙。
不过看着方氏在厨房做个饭还要时不时的盯自己两眼,只得把洗脸的事情放在一边,先看看昨天买的小鸡是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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