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第一夜,宋温惜失眠了。
直到天蒙蒙亮时,她才勉强睡着。再醒来时,头疼欲裂,嗓子也痛,浑身无力,似乎染了风寒。
管教嬷嬷见她精神不好,又在咳嗽,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在发烫。
她眉头微皱,苍老的脸上又多了几道皱纹,有些厌烦道:“进宫第一天姑娘就生病,这可不吉利。今日姑娘还是在屋中休息吧,莫要将风寒过给公主和其他姑娘。”
宋温惜知道自己身为伴读,还未进学堂就生病,很是荒唐。
她便只好嗓音嘶哑地道歉:“给嬷嬷和公主添麻烦了,抱歉。”
管教嬷嬷见她态度诚恳,脸色微微好了些,道:“罢了,赵姑娘今日也说自己不舒服,两位姑娘同时生病,只怕是宫人疏忽,没有照顾好姑娘们。”
“赵姑娘也病了?”宋温惜微怔。
“是啊,她正闹着要太子殿下来看她呢。”管教嬷嬷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太子殿下日理万机,现在哪有空来看她。”
宋温惜哑然,看来赵迟语同晏望宸的关系的确很好。想来也是,她是平武侯的女儿,尊贵又年幼,即使是管教嬷嬷也不好对她太严厉。
此时她又闹着不肯去学堂,管教嬷嬷只能派人去请示太子殿下。
管教嬷嬷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方才态度不好,是因为被赵迟语闹得烦了,迁怒宋温惜。于是她缓和了态度,轻声道:“罢了,宋姑娘好好休息吧,我让宫女煎好药给姑娘送来。”
宋温惜恭敬地道谢:“麻烦嬷嬷了。”
管教嬷嬷走后没多久,宫女便端来了药汤。宋温惜服下后,又躺回去睡了会儿。她睡得不踏实,总是断断续续地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听到外面似乎有争吵之声,她的意识逐渐清醒。
晕眩感还未褪去,但嗓子已经不那么疼了。
屋外的争吵愈发激烈,宋温惜睡不着了,便强撑起身子,穿上外衣,推门走了出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院子里阳光明媚,倒让宋温惜觉得温暖许多。她刚从阴暗的屋子中出来,一时有些适应不了强烈的光线,便抬手遮了遮。
“赵迟语,你好好看看,宋温惜这样子才像生病,我看你分明就是装的!”晏时鸢的声音传来,“你装也装得像点!我就说你身为武夫的女儿,胸无点墨,非要进宫做我的伴读做什么,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温惜适应了阳光,才看清院中对峙的几人。
晏时鸢似乎刚从学堂回来,一袭水蓝色的长裙乌发金簪,神色凌厉,手上还抱着书。她身后跟着担忧蹙眉的沈悦,和同样抱着书,一脸看热闹的周书礼。
而赵迟语穿了一身桃夭粉木兰花纹金丝绣线长裙,头上别了支蝴蝶金钗,随着步伐抖动,衬得她娇俏可爱。她脸颊红润,丝毫没有病重的样子。
如此盛装打扮,意图不明而喻。
“我……我是真的不舒服!咳咳,你听,我咳嗽很厉害!”赵迟语憋红了脸,装模作样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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