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斯文,透着一股沉静的气质,可不像是个疯子。
沈海峰又急又气,跳脚叫道:“没有!我没有问她要钱!”
李芳草抬头看了一眼慌乱的沈海峰,问道:“没有吗?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没有!你听错了!我要是问你要钱,叫我不得好死!”沈海峰指着天,赌咒发誓。
李芳草心中冷笑,慢悠悠的说道:“犯不着不得好死,你敢不敢发誓,你要是撒谎,就会被开除!”
沈海峰愣在了那里,脸色由红变白,又涨成了猪肝色,瞪着李芳草,恼羞成怒又冲那几个战士吼道:“你们怎么站岗的?让一个疯女人在咱们单位门口闹事!”
这会儿上,沈海峰的领导快步跑了过来,把沈海峰大吵大闹的模样看了个正着,冷着脸厉声呵斥道:“沈海峰!你大吵大闹干什么?你还有没有一点素质了?”
沈海峰被顶头上司这么一骂,瞬间清醒过来,大冬天的仿佛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嗫嚅着不敢抬头。
门口的人在沈海峰领导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沈海峰领导嘴角抽了抽,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指着沈海峰手指不停的颤抖,最后忍无可忍喝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丢人现眼的东西!回去写报告,写检讨!”
“是!”沈海峰颤声应了一句,快步走进了大门。
沈海峰的领导沉着脸跟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怒斥着沈海峰。
沈海峰被骂的灰头土脸,不敢有一句辩解,还得赔着笑脸,不住的点头道歉。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便服,高大挺拔的年轻男人从他正前方大踏步的往他这边走,脸上笑容洋溢,还挥了挥手。
沈海峰诧异的看着那男子,他还以为那人认识旁边的领导,结果那人跟他们擦肩而过,目不斜视的越过了他们。
沈海峰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那人走到了李芳草跟前,两个人一起转身走了。
一瞬间,沈海峰心中惊疑不定。
李芳草跟那个年轻男人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怎么不知道?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原来李芳草真的不是来找他的,还在那么多人和领导跟前,闹的让他下不来台,丝毫不顾及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沈海峰心里凉的厉害,也慌的厉害,领导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他像是全然听不见了,恍惚中又想起了两个人小时候大冬天在干涸的塘里翻找别人挖漏下的藕节。
那会儿大家都穷,吃不饱,塘早就被人翻过无数遍了。两个人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走路都发飘,李芳草好不容易挖到一截细小的藕节,却拿过来给他吃,瘦的只剩一层皮的胳膊举着那一小节沾满了塘泥的藕,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着干净纯真的光。
他再回头看时,李芳草的背影已经离去,距他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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