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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淑笑道:“一個想让张良娣死的人,或者说,滚出少阳院,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想死也不容易,但是张良娣除了与郎君有仇怨之外,还有谁欲除之而后快呢?”
“韦坚!”李琩淡淡道。
郭淑点了点头,噘了噘嘴,佯装不满道:
“一切都说的通了,其实郎君并非让奴家帮着出主意,您其实已经了然于胸,奴家不过是一名听众罢了,看样子,纵火之人绝非受齐浣指使,很有可能是韦坚栽给齐浣的,但是他这么做,很容易被人猜到,岂非太冒险?”
“算不上冒险吧,”李琩耐心的解释道:
“这世上有两种事情,一种见得光,一种见不得光,齐浣见得光,张良娣见不得,所以事情会仅限于少数人知道,甚至不需要大理寺去查,韦坚做为太子妻兄,就算是他干的,太子也不会认,圣人也不会承认这个事实。”
说着,李琩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一样,自嘲道:
“就比如我,出嗣是我的主意,圣人心知肚明,但明面上,只能扣在宁王头上,就是这个道理。”
“呼~~~~”
郭淑长长的出了口气,心中波澜起伏,她发现,眼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隋王,实则心思缜密,洞若观火。
自己这些打理王府的小手段,实在难登大雅,人家连皇子的身份都能放得下,试问,有几人能有这个魄力?
皇家子嗣,虽困于十王宅,但也绝非等闲之辈啊,这一次,郭淑完全改变了自己以往对十王宅那些亲王们的印象。
“好了,”李琩拍了拍对方肩膀,道:
“库里很多都是贡品,宋、亳之绢,为第一等,买也买不到,郑、汴、曹、怀之绢,为第二等,长安都没几处卖的,不过府中的库里都有,不要总穿着杨孺人的衣服,你是主母,尽管去挑,让府内的绣娘为你量身缝制。”
郭淑只是点了点头,她不是太在意这些,脑子里仍是回味着刚才与李琩的谈话,她需要了解自己的丈夫。
或者说,她要做这世上,最懂李琩的人。
.......
少阳院。
大厅内鸦雀无声,气氛沉闷,人人脸色阴沉,像是罩了一层雾霾。
齐浣终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这辈子也经历过数次起落,所以并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大祸,而失了往日风度。
大理寺那边,基本已经锁定他了,他料定自己,此番凶多吉少。
因为太子保不住他,堂堂储君,大唐王朝的东宫之主,保不住他。
齐浣想想都觉得可笑,在东宫任职,似乎已经成了一件风险极大的差事。
资格较老的贺知章,扫视众人一眼后,打破沉闷,道:
“哥奴要下狠手了,欲斩断太子羽翼,我们这次绝不能后退,几个不良人,就想栽赃太子近臣,真是笑话。”
太子李绍叹息一声,看向齐浣,颇有些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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