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将青玉棋子再次递给李天流,“你去赌坊查一查杜忠赌钱的事,再查一查赌坊里是否有人识得这枚青玉棋子或是洪源郡内是否能买到这样的青玉。另外……再派两个人去掸国,查一查这佛像前额的匕首状肉髻是否有什么说法,不要走漏风声。”
李天流难得没有冷脸说风凉话,便拿着青玉棋子走了。
陈韶站在灯下,无声地将案子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依旧是没有什么头绪。齐高杀杜忠的时机,太过凑巧。而她初来乍到,对人事不熟,杜忠一死,等于是断了快速破案的机会。
转过身,看到小声争吵的傅九与蝉衣,试探着问道:“对这个案子,你们有什么看法?”
傅九抢着答道:“我看那个张大人不像好人。”
蝉衣呛他:“那你说说他怎么不像好人?”
傅九一板一眼道:“谁能指使杜忠,又能让他在后宅自由出入?显然只有张大人。而且你别忘了,碰粥和小菜的人也有他。”
有道理!蝉衣迅速看向陈韶。
陈韶赞许地问:“张大人是跟着我们一起来的后宅,他如何分身乏术地去找杜忠?”
蝉衣连连点头:“对呀。”
傅九眨巴着眼睛,也跟着说了句‘对呀’后,又突然说道:“那个周大壮说杜忠以往也经常来后宅,会不会他今日也只是过来看个稀奇,那毒其实是……”
想一想,他才接着说道:“其实是张大人在往公子这里送的途中偷偷下的?”
蝉衣反驳道:“杜忠那二十贯钱怎么说?还有,周大壮那句杜忠是做了掉脑袋的事才得来的这些钱,你又怎么解释?”
傅九解释不了,干脆道:“张大人没法分身乏术地去找杜忠,他总可以叫别人去,反正我看那张大人不像好人!不信我们可以打赌,这个案子就算不是他的主谋,也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蝉衣以往与他打赌,赢过已经不下一百两银子。因而很是爽快地道:“我赌二十两不是他!”
傅九道:“那我赌三十两就是他!”
陈韶没有制止两人的打赌,将案子顺着傅九的思路稍稍梳理一下,便摇了摇头,绝了这个心思。如果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出现,这个案子短时间内想要破案,几乎是不可能了。
她来洪源郡是为查连环杀人案,也不可能花太多时间在下毒的案子上。
好在不管凶手是不想让她留在洪源郡,还是要对陈国公府斩草除根,在投毒失败后,必然还有后招。
她只需要静静地等着就是了。
将还在吵闹的两人撵出去,陈韶稍稍洗漱过后,便睡下了。
天已经能见到朦胧的亮光了。
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吵醒了。
“公子,”蝉衣脸色发白,全然不见平时的娇俏,“杀人了,那个凶手又杀人了。”
陈韶霎时坐起来,“那个连环案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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