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流,赵兴压着绣春刀的刀把子出了百户所,看到诸位兄弟没有如往日那样各奔辖区,尽职尽责的侦缉流言维持街巷治安,而是三一群五一伙的不散,在那里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还不是对前途充满了不确定的担忧。
赵兴在这里没有伙伴,也就不愿意多留,没来的寻尴尬,于是就向外走。
太阳已经升起了,城门已经开放,城外的骆驼客,车马行人已经开始进城营生,街道两边的买卖铺子,也是一阵安全板子的乱响。街道上,早起熟人相见请安问好声,店伙开始招揽生意的吆喝声,老伴呵骂学徒偷懒声,走街串巷小贩那歌唱一样的叫卖声,汇合在了一起,让这座夜间还充满大街小巷流民乞丐冻饿惨叫声消失了,换成了一片祥和的朝气。
今日放假,赵兴在京城也没朋友亲戚走动,回家也无事可做,就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抬头时候,却是离着自己坐班的酒楼不远,感情是盲人瞎马随着感觉走了。其实,从今日百户的态度,就已经宣布,十日后锦衣卫的裁撤开始了,虽然没有明确说,但人心已经散了,大家可以直接回家抱孩子去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去坐班了。
赵兴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却看见坐班的酒楼门口,应该在大堂监督伙计洒扫的秀芬,正站在牌匾门廊下四处张望,脸色满身期待。当她看见赵兴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还是扬起手朝赵兴招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期待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了。
赵兴说不好自己对秀芬的心情,但日久生情吧,秀芬对自己对自己的心情却是溢于言表。于是微微一笑,迈步向秀芬走来。
走到近处,赵兴微笑着对秀芬打招呼:“早啊妹子。”
秀芬抿嘴一笑:“太阳都老高了,还早什么早啊,倒是你来的晚了。”
赵兴哈哈一笑:“本来从今日起,我是不必来的了,只是路过罢了。”赵兴睁眼说着瞎话。眼角却看到门后衣角一闪,那是掌柜的袍角。
秀芬冲着赵兴嫣然一笑:“瞎说,你家不是和我们这里正相反吗?”
瞎话被拆穿,赵兴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但心中却是不由得一动,往往是不经意随着感觉走,想要去的不是什么地方,而是那个地方里的人,自己当然不会对那个尖酸刻薄的掌柜有什么好感,而是潜意识里对这个泼辣豪爽的秀芬吧。
不确定自己的思想,于是赵兴就有一句没一句的站在门廊下说些闲话,还不是些家长里短往日的趣事,秀芬不想停下,赵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倒是有了小男女的朦胧暧昧的不舍。
也是,赵兴今年十八,秀芬今年十六,正是情窦初开的时节。虽然赵兴真实年龄是三十多,但这个身体,和决定这个身体的大部分思维还是相配的。
说着说着,其实两个人已经忘记了当时在说什么,有的是老生常谈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有的是随景而生的,但最多的却是没话找话的。随着这样不咸不淡的话题推移,于是,不知不觉的就说了现在的状况。
“赵兴哥,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赵兴就愣了一下,当时才想起来,锦衣卫就要放大假了,当然,他也不想在锦衣卫里混了,坏自己名头。
拒绝了小胖子的好心安排,当然,是不想为即将的战争卖命,冤枉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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