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不依不饶,实在难缠的很啊。他们那一关不能过,这事最终不能踏实,见贤啊,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呢?”
骆养性如此下问,一来已经将赵兴这个得力干将倚重为心腹,二来骆养性这个人除了残忍贪财外,能力实在是平平。这时候,他希望赵兴能给他拿出一个主意好面对崇祯。
赵兴闻言,不由得沉思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骆养性小心的建言:“东林裁撤厂卫如此激烈,还不是厂卫对待官员太过酷烈。然而若说酷烈百官,残害百姓,我们锦衣卫怎么能比得过东厂呢。大人,舍得舍得,要想给皇上一平息百官怨气的办法,那不如,不如——”声音越说越小,最终没了声音。
但骆养性却听之如天籁,当时双手一拍:“对啊,东林党和官员们,最反对的就是权阉干政,而东厂历来被太监把握,历代又多有权阉把持朝政。尤其是最后的这个魏忠贤,简直是恶贯满盈,秉笔批红,掌握朝政,从首辅至百僚,都由他任意升迁削夺;他握有军权,可随意任免督、抚大臣;他也握有经济大权,派亲信太监总督京师和通州仓库,提督漕运河道,派税监四出搜括民财。其弊端真的是罄竹难书。”骆养性越说越激动,这时候的他,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铲除邪恶的斗士。
看着上司这种都接近歇斯底里的情绪,赵兴悄悄的笑了,自己干掉东厂的目的即将达到了。
也难怪骆养性一提东厂就歇斯底里,因为他实在是被东厂压制的太久了,实在是都快憋屈死了。
厂卫,厂卫,当初设置东厂的初衷,是看着锦衣卫的,但是随着几个大太监弄权,东厂开始抢夺本来是锦衣卫的权利和职能了。
抢夺职能就是抢夺利益,这让历任锦衣卫指挥使心有不甘,到最终,现在锦衣卫已经沦落成了东厂的走狗的地步了。
同样是皇上家养的两条狗,谁愿意甘心做狗的狗?
往日,骆养性还没动过和东厂争权的心思,他没那能力,也不敢。但被赵兴这么一提醒,当时恍然。对啊,现在正好是借助官员的力量,拿下东厂的绝佳机会,不但除去了竞争对手,头上的紧箍咒,更能讨好官员集团,缓和锦衣卫和官员的关系,这真的是一举多得啊。
而赵兴却知道,大明的灭亡,与东厂有着极大的关系,是他们将大明皇帝的名声搞臭了,是他们贪婪残暴的手段,激起无数百姓的愤怒,从而在这乱世,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而他们对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益处。他们就是一颗毒瘤。既然是毒瘤,就趁着这个机会彻底的割除。
爆发了一阵之后,骆养性心情再次变得舒畅起来,对着恭敬聆听的爱将赵兴道:“你回去,将整个破案过程详细的拟一份条陈出来交给本官,然后我再递到宫里去。”
“属下遵命。”
“记住了,条陈里,一定要带上宫内外太监也有被控制收买者。”然后想了下,坐回到桌子后面,铺展开一张纸,提起笔,在白纸上,写下了对自己最不利的十几个官员太监的名字,然后递给赵兴:“你将这些可恶的官员太监加进去,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现在的赵兴,心态已经完全变了,他面对骆养性递上来,等于已经人头落地的名单,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揣进了袖口,对着骆养性笑着道:“本来白莲教就有在京城起事,皇宫太监内应开门的计划,这些人,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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