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出了他,却没有力气说一句话。格雷恩说道:“快把王子殿下送到大帐去。”
会议不得不取消。如果有人还能在这个时候只顾着争吵,那么他一定是毫无心肝了。
多兰赫尔被安置在温暖的毡房中,赛尔忠心地守卫在他的床前。那些疲惫的黑森林的士兵们,也都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
军医官终于得到了迫切需要的药物,他想给王子敷好伤口,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王子的伤势让格雷恩和特林维尔这样见惯了各种可怕的伤口的人,都不寒而栗。军医官只能先清洗了已经发黑的伤口,敷上药。剩下来的,就是垂首站在那里流泪。
在那个晚上,军营里人喊马嘶,旗帜在风中猎猎飞扬。停留着黑森林王子的毡房里,比死还宁静。
格雷恩他们和赛尔一样,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多兰赫尔的床前。
毡房外,是彻夜未眠,黑森林虚弱而坚贞的战士。
格雷恩望着多兰赫尔那张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心也一直在揪着。
在最初猜到黑森林王子的到来时,他是多么欣喜若狂啊。在他试图劝说那些犹豫不决的诸王时,如果能有这样一位坚强的伙伴在一起,一定会鼓舞起所有人的勇气,凝聚起更大的力量。可是,他现在却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士兵们在哭泣,手握重兵的诸王却心惊胆战地躲在一旁。格雷恩的牙都要咬出血来。
特林维尔对赛尔讲述了他们从圣城得到黑森林陷落的消息,一直在为他们担心。“发生了什么?你们又去了哪里?”他问道。
赛尔的声音低沉却有力,这让格雷恩感到一丝安慰。有了他,黑森林就不会垮,士兵们也有了追随的领导者。他说:“我们闯过敌人的围堵来到奇利亚斯,可不是来诉苦的。请原谅我,格雷恩先生。我现在只想知道,诸王齐聚于此,是否已经做出了决定。他们是准备英勇地抵抗欧尔津国王的野蛮征服,还是想卑躬屈膝地在暴政面前做一个顺从的奴仆。我们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就是想知道,他们想怎么做。”
格雷恩看着昏黄烛火下昏睡不醒的黑森林王子,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对赛尔说道:“很遗憾这样说。可是,情况不妙,赛尔先生。诸王虽然不甘于臣服,却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对抗国王和他的同盟。”
“难道他们只会坐在这里争吵,却什么都不想去做吗?”赛尔气愤难忍,脸色阴沉。
虽然恨不得能真地惊醒了黑森林的王子,可他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眼前的形势确实如此。也许会变得更糟。”
赛尔恨恨地说道:“他们怎么能如此优柔寡断?难道看到王子殿下悲惨的样子,还不能让他们变得警醒吗?难道他们还不能明白,如果不奋力去战斗,也许黑森林王子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
格雷恩叹息道:“如果他们能想通这一点,最好不过。我担心他们也许会害怕黑森林和朱赛赫尔王的厄运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以致于失去了正确判断的能力。他们虽然都想要维护他们的国家和自己的荣誉,却都把胜利的幻想,建立在别的人更多的努力和付出上。”
赛尔咬着牙,怒火中烧。他说道:“大敌当前,他们空有一支能拯救昔日同盟的大军,却被敌人的强大吓破了胆。这些胆小鬼!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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