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来自京城织造总署的按察使大人,一面喝茶一面点头听着,对下头的小动作恍若未觉,含笑道:“这些情况上头也是一直看在眼里,这些年来,梨县织造院在织造署体系中从二百八十九名升至二百三十八名,庸之你可是功不可没呀。”
院正心中狂喜,他姓张,名显,字庸之,上峰以字相称,那是跳过了寒暄阶段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了啊,连忙笑着称不敢当。
若能得大人青眼,或许此次考评便能得到京城述职的机会,说不得就可以往上升一升,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梨县。
“说来,上个月梨县织造院提交上去的那篇文章,叫什么来着?”按察使大人突然提到。
张院正满腹疑窦,最近,他似乎没往上递交文章啊?
柳笙闻言,倒是心下一咯噔,应该,不会是吧?
按察使大人一拍脑壳,说道:“对了,叫《器物型诡物的解析路径分析——基于梨县库存诡物的研究》,写得真好,连官家也是赞不绝口,还叫我此次来梨县要好好瞧瞧,学习梨县经验,特别向庸之学习是如何挖掘人才,发展研究工作的。”
他说着在腰间一抹,从储物袋中摸出一卷崭新的《修行理论》,递给张院正。
这文章,他张院正也没瞧过,能学习什么发展研究工作呢?
张院正强笑着接过刊物,心里却在咬牙切齿。
而柳笙抻着脖子,盯着院正手中的刊物,心中有些小紧张。
这文章正是出自她手,乃她入织造院这两年以来的研究所得。
她曾呈给张院正,但张院正说近日公务繁重,准备押后再看,押着押着就压在桌上卷宗文书的最下层,抛之脑后了。
于是柳笙只好自己找了唐国关于修行研究最前沿、影响因子高达十以上的刊物《修行理论》的送稿信灵自己发了过去。
信灵是现在新推出的信件收发术法,虽说信件传输即刻就到,但柳笙想着一般而言审稿也需三到六个月,所以听到按察使提起什么文章的时候也是心中怀疑,觉得不太可能是自己这篇。
没想到这回《修行理论》审查如此之快,上月发去,这个月便刊登了,而且引起这样大的关注,连官家都知道了。
张院正心中也有些猜测,只见这篇文章直接登在了二月刊的首篇,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再看落款,扭头看向柳笙,挤出慈祥的笑容,说道:“小柳确实是我们梨县织造院出的人才。”
一句话,先将柳笙定性是梨县织造院培养出来的。
按察使大人仿佛才注意到张院正身后的柳笙一般,她看起来不过十八岁模样,身量纤细娇小,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上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但能看得出满脸疲惫。
他忍不住想起家中的小女儿,年岁也正好差不多,也一样的青春逼人,但人家都已经能写出登在《修行理论》的文章了,而自家女儿还一副不学无术、天天惹事的衙内模样,心中暗叹人比人气死人。
眼神停留片刻,露出赞许的微笑道:“原来这位小友便是柳笙,无怪乎庸之今日述职还将她带在身旁,有才之士确实应该备受器重,而且还这般年轻,果然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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