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等闲之事。有些老一辈的儒序对这种养蛊的做法甘之如饴,认为历经厮杀的后代才有资格挑起家族的重任”
听到这里,李钧突然想起了辽东的卢家和金陵的刘家。
这两座各自占据一方的儒序门阀,确实也正是这种情况。
“可是在咱们老张家里,情况有些不一样”
张嗣源目光平静道:“我觉得自己更像是我父亲给他自己的一个答案,一个在面对首辅之位的时候,做出了另外选择的他。所以我能理解他,但不能认同他。”
“不过话说回来,爹那就是爹,儿子就是儿子。”
张嗣源咧嘴一笑:“你要是想让我跟你玩什么里应外合,最好趁早断了这个念头。我不知道你跟我父亲之间有什么恩怨,如果真有哪天你要杀他老人家,得先杀了我。”
这番话说的实诚,甚至是有些天真,根本不懂什么叫虚与委蛇。
张嗣源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了自己的立场想法,却让李钧对他的感官改观不少。
心头不禁感叹,也幸亏他是张峰岳的儿子,要不然恐怕早就烂成一堆白骨了。
“那伱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听完了‘来龙’,接下来李钧便问起了‘去脉’。
张嗣源感觉的很清楚,对方身上那股暗藏的敌意明显淡了不少。
“我想让你帮我拆了那曲金庙。”
张嗣源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想让我帮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只要那曲死了,现在的僵局就会被打破。我才能名正言顺的进入桑烟佛土,去找林迦婆那老娘们的麻烦。”
“你现在的顶头上司应该是刘谨勋吧?”
李钧似笑非笑道:“你就不怕坏了他和你父亲的谋划?”
“所以我来找你了,那曲得你来杀。”
张嗣源眨了眨眼睛,一脸笑意憨厚,和李钧四目相对。
两人对视片刻,李钧等了半天,还是等不见张嗣源的后话,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找人办事,从来不说好处?”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拿得出什么像样的好处的人吗?”
张嗣源两手一摊,一副穷的理直气壮的无赖模样。
“姓张的,你爹可是张峰岳!”李钧咬着牙道。
“我知道啊,要不然我为啥姓张?”
张嗣源笑道:“其实以前我混在街头巷尾的时候,就因为不懂送礼这个事儿,吃了不少亏。后来好不容易摸着点门道了,你猜怎么着?”
“别废话,说。”
张嗣源点着自己的脑袋,“我想起来自己的父亲是张峰岳了。不光我想起来了,整个儒序也都想起来了,从那以后也没人敢拿我的礼了。”
“你是想说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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