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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是分食的刀,其实也不过是砧板上的肉。
至于‘束缚’,相对而言要好理解的多。
如果番地佛序和社稷合作是为了找到解救自己的技术法门,那被社稷在暗中动了些手脚,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假使社稷没有恶意,仅仅是为了自保,也绝对会埋下一些隐秘的手段。
要不然重获新生之后的番地佛序,毫无疑问,第一个就会拿他们开刀。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一道别人赐予的法门,一個受制于他人的伪神。
这么看来,林迦婆确实只有死路一条。
袁明妃逐字逐句,将林迦婆的话细细拆解,抽丝剥茧,仅仅只是一些不能确定真假的猜测,就让她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
在‘黄梁’建成之后,踏入歧途的佛序俨然成了一群绝望的困兽。
他们能做的只有拼尽一切去死中求活,就算明知道社稷丢下的可能是带毒的血肉,也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甘之如饴,大口咽下。
而眼前的桑烟佛祖林迦婆,正是困兽之中,最为凄惨的那一只。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放弃晋升?”
念及至此,袁明妃似乎暂时无力顾及她与桑烟寺之间的仇恨,全身心都投入这场席卷整个番地的大势之中。
“只要你一日不晋升序二,他们岂不是一日都不会动你?”
一旁的陈乞生听到这话,不禁微微皱眉,盯向林迦婆的眼神越发冰冷。
“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林迦婆语气平静。
袁明妃眼神闪烁,嘴唇微动,就听一旁的陈乞生抢先开口。
“既然停不下来,那不如就坦然赴死?反正为佛序牺牲自己,不正是你们这些人嘴里无上的荣幸吗?”
陈乞生讥讽道:“怕死,还怎么成佛?”
“看来你们还是误会了。”
林迦婆看向陈乞生,眸光清澈如晨曦露珠,轻声道:“我所说的求活,不是为求此身性命能活,而是求此生夙愿能活。”
“什么夙愿?”
陈乞生提着剑,银甲胜雪,两道青红道篆缠身游走,毫不掩饰一身敌意。
“这些年来,番地佛序为了生存,行事和心性变得越发疯魔,迫害番民,犯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林迦婆悲悯的话音被一声高亢的剑吟所打断。
是陈乞生在曲指弹剑。
“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桑烟佛祖你贵人多忘事?我怎么记得,在隔壁的乌斯藏卫可有很多伱桑烟寺的佛序在把番民当成猪狗,敲他们的骨,吸他们的髓,拿他们的肉肥土,用他们的血篆经?”
“我早已经无力控制桑烟佛序,这是我诸多罪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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