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深渊,哪怕奋进全力也根本看不到底。
这种畏惧开始并不强烈,但却会残留心头,知道你某日突然回想起来,才会细思极恐。
幡然醒悟之时,已经来不及回头,只能任由深渊吞没。
但眼前这个叫商戮的人站到面前,却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快刀顶在了杨白泽的眉心间。
似乎他稍有异动,下场便是被劈开头颅,身死当场。
这是儒序对于法序的天生恐惧,深入基因,不是光靠意志就能压制的。
商戮似乎也发现了杨白泽的脸色正在逐渐苍白,点头致意之后,便向后退开,站回张峰岳身后。
那股直面天敌的惶恐不安终于褪去,杨白泽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张峰岳问道:“不知道大人您想让下官从哪里开始着手?”
“择地不如就地,就从这里开始吧。”
张峰岳淡淡说道:“南直隶,也是时候该好好清理清理了。要不然一窝蛇鼠,老夫可呆不下去。”
“半个月的时间,下官一定让徐家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
张峰岳低声复述这四个字,突然迈开脚步,从躬身领命的杨白泽身旁走过。
铺满火场的灰烬被起落的脚步带动,飞扬飘荡,徐徐落向老人的满头发白。
他伸手摘下了自己肩头的披风,盖在了一具面目全非的焦尸身上。
“说的对,是该让他们罪有应得了。”
张峰岳喃喃自语,直起了腰身,目光朝天上一抬。
只见一颗璀璨夺目的星辰,高高挂在漆黑如海的夜幕之中。
“一个个都别着急,既然你们现在都上了桌,那我们就慢慢来。看看最后是你们罪有应得,还是老夫死得其所。”
一片乌云恰时飘来,挡住了星光月影。
仿佛是天上仙神不敢与老人对望。
“一群无胆匪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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