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了,要是不把人整整齐齐,一个不漏的送下去给他当面磕头谢罪,我哪儿来的脸面去给他和蚩主扫墓?”
“是这个道理。”
裴行俭话锋突然一转,啧啧道:“不过还真稀罕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打狗之前居然会想起来先问问主人?”
李钧笑而不语,并未回答。
“你不说,就以为老夫不知道了?是张老头在番地的事情上帮了你一把,所以你才愿意给他点面子,对吧?徐阀惹上你这个杀胚,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裴行俭哼了一声,话语突然泛起一股酸味:“不过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杨白泽已经在帮你办了。应该要不了多久,那个臭小子就会来找你邀功了。”
李钧闻言不禁微微皱眉:“杨白泽他”
“别瞎操心了,有老夫在,难道还能让他吃亏?”
裴行俭淡淡道:“张老头那人虽然心眼子多,为人不实诚。但有一说一,他做事从来不小气。有他在背后撑腰,小白泽要收拾徐阀没什么困难。最大的难点不过是多花点心思,想想怎么把事情办的漂亮,让旁人找不到话来讲。”
“行,那徐阀的事情我就不过问了,吃饭。”
李钧终于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筷子,却发现桌上赫然已经空空如也。
坐在旁边的邹四九神色满足的抿了一口酒水,清一清自己满肚子的肥油。
李钧不好意思去看裴行俭幽怨的眼睛,讪笑着转移话题:“裴老,我记得杨白泽跟我提过,说你以前很看不惯张峰岳为人,这次怎么会选择帮他的忙?”
裴行俭嘴里嘟囔了一句‘忍嘴待客’,将筷子横着搁在了碗上。
“我不是看不惯他,而是看不惯新东林党那些食民而肥的牲口。现在他下决心要动手整治门阀乱象,遂了我多年的心愿,我自然要帮把手。”
李钧正色道:“这是件刀尖舔血的危险活,裴老你可得悠着点。”
虽然自己不是儒序中人,但李钧依旧能够看得出其中的暗藏的风险和危机。
如果把儒序看成一株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那盘根错节的根须便是各家门阀。
这些以血脉传承为纽带的家族,单独拿出来并不见得能有多强,但复杂的是其背后交错的人情关系。
这家的叔,可能就是那家的侄,拔出萝卜带出泥,铲除一个,很可能就会触怒一大群。
而所谓的新东林党,其实也就是门阀集体利益的代表。张峰岳虽然身为党魁,可要想推动这场内部肃清,完成自救,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更何况这株大树的身上不止有枝叶,还有一些藏在阴影中的害虫啊。
李钧想起了自己在南昌府遇见的那个自称‘春秋会’的人,两根手指轻轻转动着酒盅。
“危险是肯定的,但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吧?”
裴行俭举杯一饮而尽,冷笑道:“不过这些过惯了好日子的老爷们,也没几个有那份魄力鱼死网破,他们中间大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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