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徐海潮眸光锋利如刀,似能洞穿商戮心底的顾虑。
“公理?谁能界定什么是公理,什么是私欲?不过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徐海潮大笑道:“法序忠犬,愚不自知。这句对你们的评价,当真是入骨也入肉啊。”
“眼瞎不识法,心黑不辨理。徐海潮,愚不自知的是你们。”
杨白泽的声音在商戮身后响起。
他伸手推开挡在面前的身影,目光与半身染血恍如恶鬼的徐海潮对视,毫无半点慌乱与畏惧。
“书读的脏,做人也脏,弄这一身血,你以为你能唬的住谁?”
“杨白泽,说实话,我真的很看好你。你虽然出身低微,在六艺上的天赋也不算出众,但你身上有一股现在儒序年轻一辈所缺少的凶恶胆气,这一点难能可贵。”
徐海潮叹息道:“在倭区的时候,我就暗示过你,希望你能够加入春秋会,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但是你始终放不下那点不值钱的师生恩义,甘愿一条路走到黑。现在更是在张峰岳马前驱驰,甘心为他捉刀杀人。”
徐海潮轻轻摇头:“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选你这样一个区区七品的小官来冲锋陷阵?或许你会觉得是因为他和裴行俭之间的关系,认为你们师生与他是同路之人?我告诉你,你想的太简单了!”
“张峰岳要走的路,不可能有人会跟他同行。现在儒序的门阀不过还在心存侥幸,乞求张峰岳能够放他们一条生路。等他们彻底醒悟过来,张峰岳立马就会沦为孤家寡人。他选你,不过是告诉儒序的年轻人,春秋会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这一切都是他布下的一场骗局,你和裴行俭在他的眼中,就是这场棋局中的两颗过河卒,只配一往无前,至死方休。”
徐海潮沉声厉喝:“他就没想过要让你活着,就算不在今夜,不在徐家。你也会死在某一天,在某座门阀。到时候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的裴行俭,就是他张峰岳屠杀整个帝国的利刃!”
“话说了很多,但都是狗屁不通。”
杨白泽对徐海潮的话置若罔闻,目光坚定毫无动摇。
“我只问你一句,徐家犯下的这些罪,你认还是不认?”
徐海潮见他如此冥顽不灵,一身气势陡然转为森严的杀意,似笑非笑道:“谁有罪,谁无辜?”
“徐家罪不可赦,今日在劫难逃!”杨白泽斩钉截铁道。
这位占据松江多年的徐家阀主看着面前神色坚毅的年轻官员,突然笑着摇了摇头。
眉宇间跳动的那一抹戏谑神色,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无知的孩童在自己面前肆意叫嚣。
“杨白泽,我今天也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加入春秋会,跟裴行俭断绝师生名义,在黄粱之中公开说出张峰岳栽赃陷害,屠戮门阀的真相。”
“另一个,就在殒命在此,尸骨无存!”
“是吗?”
杨白泽突然伸手抓起残局之中的‘马’棋,蛮狠不顾那落子的规矩,扬蹄飞跃,将那枚过了河的‘卒’踩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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