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张峰岳绝不会再给他立党的机会了。这场**里,严东庆注定要输的一败涂地。”
此刻接话之人,是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长得宽眉阔鼻,神情坚毅,不怒自威。
“哦?”
嘉启话音一挑,饶有兴致问道:“施卿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严东庆虽然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但他的所作所为本质上依旧只是一次不守规矩的投机取巧,与儒序‘礼艺’追求规矩的本意完全是背道而驰。”
名为施卿的男人沉声道:“更何况他从放弃春秋会开始就落入了张峰岳的算计,一步错步步错,这样的人根本没有成为一党之魁的资格,更不用谈要以‘礼艺’成圣。”
“那照你这么说,严东庆这场穷尽一切的挣命,最后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嘉启皇帝意有所指的反问让施卿不由愣住,旋即面露惭愧道:“恕微臣眼力浅拙,实在看不出这里面还有其他深意,望陛下不吝指点。”
“你啊你啊,总是喜欢用这种装傻充愣的拙劣把戏来讨朕的欢心。”
嘉启闻言摇头失笑:“你可是纵横序三的大行令,为皇室执掌鸿鹄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严东庆这番行为之下的目的?就不用在这里跟朕继续装糊涂了。”
“陛下慧眼,微臣这点小心思在您面前根本无处遁形。”
施卿脸上毫无半点被拆穿的尴尬,反手又送上一记马屁,拱手道:“不过微臣虽然能懂严东庆的心思,却不敢认为他这番借用东皇宫之手假死,就能跳出张峰岳的‘数’,从而获得真正的自由。”
“能成是运,不能成则是命。严东庆能将局势加速推动到这等程度,也不枉朕对他的一番栽培了。说句实话,朕其实还颇为期待他能够就此逃出生天。只要他还活着,那儒序内部的党争就有继续下去的可能,那我们就还有纵横捭阖的机会。”
嘉启皇帝话锋突然一转,笑道:“不过,若他就这么死了,那也没什么大碍。毕竟在此时此刻的龙虎山内,他严东庆连一个配角可都算不上啊。”
“陛下说的是。”
施卿恭敬应和道:“现在真正有意思的,其实是东皇宫究竟想在这背后搞些什么。之前他们那么坚定同龙虎山站在一起,共同对抗张峰岳的新东林党。可这才没多久的时间,就已经按捺不住了要下黑手了,这群神棍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阴阳序,东皇宫”
明黄龙袍大袖招展,只见嘉启皇帝朗声道:“一群以黄梁为父为母,自诩孝子贤孙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父母的求救置若罔闻?”
“可若是真让他们得手了,以后这黄梁幽海可就是阴阳序的禁脔了,其他任何序列恐怕都不敢再轻易链接其中。”
施卿眉头紧皱,语气格外凝重。
抛开其他不谈,如果张希极手中的权限被东皇宫剥离掠走,那对于他的鸿鹄可是一次致命打击。
如果失去了黄梁的遮蔽,那鸿鹄众人隐匿潜伏的难度将陡然巨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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