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唐军军法,主将失陷,亲兵皆斩。
史怀操之残暴,在原州出了名,史怀干能担任飞狼都军使,肯定是他亲信之人,他死了,这二十多人回去没法向史怀操交代,必定要陪葬,说不定还要连累家人。
几人果然都不敢动了。
方才的嚣张跋扈之气荡然无存,仿佛一群斗败的公鸡。
“还请壮士手下留情……”一名随从求情道。
史怀干捂着耳朵,继续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
“方才伱们手下留情了么?再嚎,另一只耳朵也削了!”陈玄烈厉声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身为牙兵,自当以牙还牙。
现在放了他,这厮回头就带人来报仇。
史怀干的惨嚎声变成呜咽声,仿佛被人踹了一脚的狗儿。
“下马!”陈玄烈喝令道。
骑兵们犹犹豫豫,陈玄烈一刀柄拍在史怀干头上。
史怀干惨嚎一声,“还愣着做甚,快快下马!”
这厮人高马大的,未曾想是个酒囊饭袋,被陈玄烈一只手就制服了。
骑兵们陆陆续续下马。
“去甲!”陈玄烈一不做二不休。
营中的袍泽们缺衣少食,这些盔甲和战马都价值不菲。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什么样的将领,就有什么样的兵。
史怀干酒囊饭袋,亲兵也是如此,缓缓卸下了盔甲,还无比体贴的装上牛车。
陈玄烈对青壮道:“既然已经到了临泾地界,就此与各位别过。”
今日之事干系非小,不能连累他们。
落到史怀操手上,只怕比落到嗢末人手上更惨。
贾安知道陈玄烈是为他们好,叉手一礼,“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后会有期。”
说完就带着青壮们四散而去。
一直等他们走远,陈玄烈才押着这二十余人朝忠武军营垒走去。
华洪提着劲弩巡戒,田师侃受伤较重,躺在牛车中。
一路上仿佛驱赶二十余头羔羊,恭顺无比,还帮忙驱马牵车……
连史怀干都一脸谄媚,“壮士……我等前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如此呀?今日之事就这么算了如何?”
从战场中挣出来的人绝不会这般没有血性。
“就这么算了?天下哪有这等好事?”陈玄烈原本还担心怎么善后,见他们这种货色,想来史怀操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这年头被牙兵干掉的节帅、刺史数不胜数,一个原州刺史又能如何?
如果不是都将李可封压着,忠武军早就掀了史怀操的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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