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节帅若用我之策,大唐哪还有这多事?”秦宗权端起一碗酒就猛灌了下去。
“朝廷也有朝廷的苦衷。”
“正是因为有苦衷,就该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灭了黄巢,不然他日沙陀人作乱,黄巢再起,必将腹背受敌,可惜崔节帅爱惜名声,不愿扛事,上将军老迈,锐气已失!”
这厮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不过也有一定的道理。
谈到军事,陈玄烈来了兴趣,“秦兄以为沙陀、草贼谁危害更大?”
“自然是沙陀,草贼四方流窜,一旦朝廷恢复生机,不难剿灭,然沙陀与代北武人勾结,横跨两镇,番汉部众数万,外有鞑靼为援,假以时日,轻则为安史之乱,重则为拓跋魏。”
他能在一众狠人中脱颖而出,掀起滔天巨浪,战略眼光绝不会差。
“秦兄高见。”陈玄烈敬了一碗。
“哈哈,说这些闲事做甚,说点高兴的,五郎可知我忠武家眷中,谁家女子最正?”
秦宗权三两句又扯回来了。
“小弟戍守西北边地三年,一回来,就征剿王仙芝去了……”
“鹿六家的女子!”
“鹿晏弘?”陈玄烈一愣,没想到吃瓜又吃回自己身上了。
旁边的秦宗衡一脸邪笑道:“嘿,五兄有所不知,那鹿六削尖了脑门往上钻,近日准备将女儿嫁给卢相公的三儿子……”
“还有这事?”陈玄烈神色一动。
虽说婚约没成,但鹿晏弘这么搞,就太不给陈家面子了。
以前陈家家道中落,也就罢了,但现在陈家已略有起色,陈玄烈的十将距离鹿晏弘的都将也就一步之遥……
“这还有假?”秦宗衡拍着胸脯道。
“卢家为五姓高门,贵为宰相,岂会看上鹿家一個破落户?”陈玄烈还是不信。
当年人家五姓七望连太宗之女都看不上……
秦宗言凑了过来,“哈哈哈,当然不会是明媒正娶,鹿老六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送过去当侍妾!”
侍妾就是陪睡的丫头、奴婢……
陈玄烈脸上横肉抖了抖,没有婚约也就罢了,鹿晏弘即便将她卖进勾栏里面也管不着,但有这门婚约在,就有些打陈家的脸了。
难怪鹿晏弘在左军中地位那么高,原来是巴结上了卢携。
陈玄烈一碗酒下肚,回许州后,肯定要找鹿晏弘要个说法。
“来来来,喝酒、吃肉!”秦宗权撕下一条羊腿递给陈玄烈,自己又撕了一条,大口咀嚼起来。
“你我两家当多亲近亲近才是,以后多个照应。”秦宗衡有意无意道。
“我等都是许人,何须多言?”陈玄烈哈哈一笑,将烦心事抛开。
这一顿酒喝了一个下午,秦家几个兄弟个个孔武有力,性情豪爽,比王建、鹿晏弘敞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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