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拉了，偌大的空间漆黑一片，连带着原本清澈的温泉水也变得阴暗吓人。

时栀不敢出声，和钟衍缩在角落，静静聆听外面的动静。

声音很清晰。

她透过门口隐隐的光线，能清晰瞧见那些人都是地下城的人。

“这里是哪里啊？这么黑。”

“进去看看？”

“我看里面好像有水……”

那人瞄了眼，迅速后撤：“不过我听说变异种特别喜欢水，我们是不是不要进去比较好？”

“刚才那群人刚放出一波变异种追杀我们，不至于运气这么背吧？”

“那你打头？我们断后？”

“……”

几人在外面推搡半天，也没人敢进来。

过了一会，走廊另一端突然有人大喊——

“着火了！”

那几人一听着火了，这才慌慌张张地往声音的反方向逃跑。

都跑了啊。

那她是不是……

时栀也打算逃跑。

但胳膊被人拽住，动不了。

“钟衍？”

“嗯。”

“放开我。”

“不行。”

钟衍透过光，看了眼走廊。

“外面危险。”

“……”

她当然知道危险啊。

时栀：“知道你还来？”

“我来是为了保护你。”

这话就像是她空落落的心脏突然生出的藤蔓，最柔软的部分被细腻的藤蔓缓慢而紧密地包裹住，身体清晰地感知到这个过程，她并不觉得难受，只感到温暖。

“你回去吧。”

时栀无奈。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博士说你状态还不是很稳定，别乱跑。”

这些人手里都有武器。

人鱼虽然愈合力很强，但也不是刀枪不入。

否则那个她生物学上的父亲，传说中的教主，怎么会随随便便死掉。

时栀是真担心钟衍这么单纯的小可爱被人咔嚓了。

“嗯。我乖的。”钟衍很认真地点点头，“只要确认你不会被伤害，我就回去等你。”

时栀：“……你想怎么确认？”

“只要那个半成品异化，他就不会伤害到你。”

时栀明白了。

这个想法和她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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